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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
“这四字用在王爷身上许是更为恰当,”
见襄王胁持着怀珠一步步退上城楼,陆稹连眼皮也不曾动一下,转头吩咐手下的人,“令弓箭手准备放箭。”
隋远面色一变,“护军!”
陆稹回头看了他一眼,凛冽入骨,“信不过我?”
隋远垂眼,“护军自有分寸。”
心里头却免不了一叹,陆稹果真是对除却梅蕊之外的人没有半分怜惜的心思,哪怕这人与梅蕊关系再亲密要好,也绝不会为此而所动,只是可怜了怀珠,隋远抬头去瞧,那张与蕴娘相差无几的面容沾满了泪水,目光茫然地从城楼上望下来,先是落在了隋远的身上,转瞬便挪开,待瞧见另一个身影时候,她蓦地愣住了。
“蕊蕊——”
她朝思暮想心心念念记挂的人,便就站在人群后面,只要是梅蕊,她一根头发丝儿都不会认错的,怀珠登时便忍不住了,一声声地唤,将在场的人都惊得回头去望。
果然,昔日的御前女官就在他们身后,那张见过便不会忘记的脸,依旧让人惊艳,人群不晓得为何自动让出一条道来,她一步步地朝陆稹走去,走得极为艰涩,像是迈入了寒冬。
她停在了陆稹面前,年轻的护军面如白玉,却因前些时日陇右的那一场大病在他眼角添了些沧桑,他鬓角微微泛白,也是大病的遗留,唇角紧抿,比她
第一回见得他时候还要森寒淡漠。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强忍了许久才没让泪落下来,很平静的对他道:“那些话,护军该一早就对我说的呢,我从前也问过护军,护军却对我说是旁人的信口胡说,我是信了的。
那些陈年往事我不太清楚,其中的旁枝末节都是道听途说而来,除了相信护军,我便再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但现在看来,护军对我说过的话,哪些又是真的,哪些又是假的呢?”
她摇了摇头,有些苍凉,“这些也不重要了,关山万里路,我从长安一路迢迢追寻护军到了陇右,为的只是全自己一个心念而已,如今心愿已了,我也是心满意足。
既然当初家父与陆家结怨颇深,护军却还一直对如故另眼相看,实在是劳烦护军了,从今日起,如故便与护军恩断义绝,自此之后,如故的事情,也都与护军无关了。”
陆稹面上掠过惊愕的神情,但转瞬即逝,他握住了梅蕊的手腕,凝眉道,“如故,莫要胡闹。”
他没用多大的力气,是觉得她在说气话,但哪里想到她却径直挣开了他,直勾勾地把他盯着,让他心底徒然升腾起不安的情绪,“在护军心中,奴婢做什么都是胡闹,对么?”
陆稹看着她,她眼中的神色向来都是坚定的,自己做下的决定从来不会更改,她越过了他,手藏在袖里,紧紧握着,那一抹就不曾嗅到过的梅香徒然充斥在了鼻息见,他听到她在耳边说道:“护军错了,我自始至终都不曾是在胡闹。”
从第一次见到他,给他递上那碗茶,到亲赴护军府照料他,又或是祭坛上挡下的那一刀,以及冷宫里将近一载的软禁岁月里,她都不曾是在胡闹。
所有的一切在陇右见到他时候业已分明,若非要说她是在胡闹,那就算她这一生都是在胡闹好了。
她望向了城楼之上,襄王正得意地看着这边,他憎恶陆稹已久,又觊觎梅蕊,自然对这幅光景乐见其成,他瞧着梅蕊向城楼走来,陆稹立在原处不曾派人来拦她,也未觉得有什么不对,那张日夜辗转在梦中的脸清晰地展露在他面前,带着决然地神色,朗声对他道:“请王爷将怀珠放了,奴婢愿意替怀珠为质。”
没人想到她会讲出这样的话,就连陆稹与隋远都是一怔,襄王狐疑地看着她,“你?”
“对,”
她浑然不惧,“王爷若是想用人质来要挟护军换取条件,怀珠于王爷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即便是杀了怀珠王爷也无法动摇护军分毫,倒不如换作是奴婢,尚要比怀珠分量要重上那么一些。”
襄王仍是不肯放,“谁晓得你是不是与陆稹串通好上来哄骗本王的,再者本王已经落到现在的境地,也不求别的什么条件,”
陆稹是什么样的人,襄王心中还是有数的,若是想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他放走,那必然是痴心妄想,挟持怀珠也不过是一时的意气之争,人到穷途末路之时做的事情向来寻不到什么章法和道理,他斜睨了梅蕊一眼,“从前本王夸过你聪慧,你便觉得你能瞒得过本王了吗?”
“王爷说的话奴婢听不大懂。”
她还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从襄王
第一回见她起她就是这般,站在宫道里与赵淳顽闹,那时候是惊于她的好颜色,也觉得熟稔,到了后来才将她与多年前那位惊才绝艳的梅才子联系到了一起。
当年的恩怨放到现在来讲也不算过时,最初也只是想看看陆稹要怎么对待这位仇人之子。
其实也不算是仇敌,若不是赵家拿梅景臣的妻女为挟,梅景臣是断然不可能伪造出那一封通敌叛国的书信的。
陆家满门抄斩的罪名,都该归功于眼前这个人身上啊。
襄王不禁眯起了眼,在他沉浸于往事的片刻间梅蕊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了,一贯是柔和的面目,温温吞吞地像水,却教人摸不透深藏的情绪,襄王猛地喝道:“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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