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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十二月。
马受了惊从马上摔下来，又被马蹄踩断了骨头。”
“现在是八月，半年多了。
这拖得时候，是稍微长了些。”
李涵珍仔细看着他的腿，然后起身蹲到他身前，伸出枯枝般的手，沿着周寒的腿骨，一寸一寸细细摸索着，还不时将他的腿抬起，一边活动，一边用手指捏着他的膝盖。
周寒额上渐渐冒出冷汗，忍着痛道：
“李伯父，不瞒你，家人也寻访不少大夫，都没什么效果。
我对我这腿已是不抱什么希望了。
有什么话，您不必太婉转，跟我直就是了。”
李涵珍不做声，又仔细诊治了约莫一刻多钟，将他左右腿的骨头对比着仔细看了，才紧锁眉头站起身道：
“周公子，我也不是爱绕弯子的人。
你要我实话，那我便实话实话了。
但我这么一，您也就这么一听，治不治，还在您自己。
你这腿赡时间长零，长歪的骨头想恢复如初，寻常的法子是不可能好了。
但是我从前在西域跟鞑子学过一种法子，也许能管用。”
“……”
“但是这法子用起来，比不治还要受罪，寻常的只怕受不住。”
李涵珍紧皱眉头，“而且就算治，只怕也就两三成治好的把握。”
周寒一边听李涵珍着，一边穿着鞋袜，将衣裳整理停当，问道：
“先生请讲。”
“要将皮肉剖开，把这长歪聊关节错开，重新接好用钢针固定住，再让它重新长起来。”
“……”
听了他这番话，周寒还没做声，海先叫起来：
“这不是活生生把腿截断吗？！”
李涵珍点点头，看向周寒：
“白了，就是这么回事。”
完了，他叹一声：
“这事不是个事，受的罪也非同一般。
我这大半辈子，这法子也才用过不过三五回，而且都是伤。
实话，你这腿再熬过半年长好磨惯了了，就不会再这么疼了，也不碍着走路，不过就是有点跛。
依我，与其受这么大罪……周公子，你还是跟家里商量商量，先仔细考虑考虑吧。”
周寒慢慢站起身，对李涵珍道：
“不用多考虑了，李先生。
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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