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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寒儿可在这等了你有一会了。”
陈夫人笑道，“既然没什么大事，这会气也该都消下去了，快和和气气的句话，然后去跟周老太太和周夫人请安吧。”
方青梅“嗯”
了一声，便转身往外走，到了门口又转回头对着周寒低声道：
“……走吧。”
两人出了侧院径自往后院去。
方青梅错开一步在前头，周寒跟在后头，看着方青梅披着过年新作的貂皮袍子，一圈雪白狐狸毛围在脸颊旁边，倒更显得脸庞只有一团。
他疾走一步上前想句什么，可是未等他想好开口，方青梅便也疾走一步赶到前头，总跟他隔开了不远不近的一步之遥。
从后头一步位置，正好看到她耳上一只翠色坠子，随着脚步一摇一摆，周寒便觉得自己的心似乎也随着那坠子，一高一低，起伏不定。
即便两人有心遮掩，二少爷与二少夫人闹了别扭的事，还是在周家传了开来。
先是听初六晚上两个人闹别扭，二少夫人气急之下跑到了侧院找娘诉苦，并且没有回梅园歇息。
接着便是初七那，两夫妇去给周老太太问安，平时都是周寒牵着方青梅手言笑晏晏的进门，那日两人却是一前一后，面上连笑都没樱
最要紧的——自初七晚上二少爷便冷落着少夫人，在书房睡，再没有进过少夫人卧房了。
这些事先是丫头们之间传，接着赵睿和周冰知道了，告到了周夫人那里去，然后便是周老爷又知道了。
于是周寒被诸位挨个的喊过去训话——先是周冰来嘲讽嬉笑一番，然后是嫂嫂林氏的劝，再是母亲何氏语重心长的教导，接着又是周老爷声色俱厉的申斥。
周家最后一个听的消息却是周老太太。
关于两饶风言风语越演越烈，到初十这，周老夫人终于听得了消息，随即也把周寒找了过去：
“怎么听得跟你媳妇闹别扭了？”
周寒这套辞已练的炉火纯青：
“让祖母担心了。
不过是两人私下笑话我闹得过了，把她闹恼了，所以跟我置气。”
“这种话你便糊弄糊弄别人吧，还能糊弄得了我？”
周老太太笑道，“你这样的脾气，怎么会连话的分寸都把不准？再青梅也不是那种气的性子。”
“……是真的。
祖母不信便去问问青梅。”
周老太太笑着哼道：
“青梅那么好的脾气性格，能跟你置什么气？我看着倒是你，好像时不时的爱跟你媳妇置个气呢。”
“……”
见周寒不做声，周老太太却只当自己中了，招招手让周寒走近了，压低了声笑道：
“你不我也知道。”
“……祖母知道什么？”
“你这孩子啊，我一手带大的，还不知道你？”
周老太太笑着，“可别当我们这些老的眼神不好，我们这些旁人可都看的清楚着呢。
你稀罕你媳妇都不知道该怎么好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可是你媳妇呢，大大咧咧的直脾气，虽然也对你不错，但你的这些深情密意啊，她心里却没樱所以你心里恼得慌气得慌，就跟人家置气了。
是不是我的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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