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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又补刀:“宋家对自家生意瞒得紧,且不说签单之时民妇腿疾尚未恢复,连签单的对象也不得而知,在获悉后又第一时间与其断绝往来,并非刻意隐瞒,请大人明鉴。”
提到宋家的生意,陈知府直接将酒单退回,若宋家是发妻的母族,他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事不关己才能高高挂起。
而俞静宜爆出的这些大夫,随便拉来一个都是人证,在查证之前,他已然相信了俞静宜的说辞:“即是如此,俞娘子可免跪,起身吧。”
药酒尚未问世,俞家瞒得紧,宋家这一步棋是凭空推测。
秀才状师摇摇欲坠,自成为状师,他还从未一张口就被对家打脸,最关键的是对家只是一介小妇人。
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宋暖姝有作案动机,不代表她参与了此案。
小妇人起身后,双眼亮晶晶的,腿疾并未磨灭她的意志,她没有状师,但头脑聪慧,足已为自己破局。
她看向卖草料的当家人:“你可知王力在宋家是做什么的?”
若俞家败了,他别想再卖出一根草料,因而知无不言:“幼时他是马夫,这几年跟着他爹一起驾车。”
车夫的儿子一脉相承,说他不通马性就太扯了。
王力编了一肚子瞎话,全无用武之地,他人就在这里,俞静宜为什么不问他本人!
俞静宜转而问黑豆:“你知道绿翡的荷包是什么样子吗?”
黑豆想了想道:“知道,她掏银子的时候我看见了,上面绣着两朵海棠花。”
闻言,众人视线汇集在绿翡摸过的腰侧,绿翡浑身僵直,冷汗淋漓。
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孔迎蓉险些端不住架子,此前,她一直是一副“我女儿是清白的,我一点都不担心”
的悠然姿态。
在陈知府冷凝的目光下,绿翡战战兢兢地交出了海棠荷包。
状师突然生出一股撂挑子走人的冲动,可又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如今之际,只能退而求其次,拼个证据不足,无法定案,免除宋暖姝的牢狱之灾。
他道:“荷包不是什么私密之物,被人瞧去不足为凭。”
随后,目光转向卫衡:“从小东家那一手杀马的本事就能看出,若小东家在场,俞娘子便不会涉险,可香酥鸡未撒料一事是巧合,由此可以得知,整件事其实只是一场意外,至于俞宋两家所言,只因两家有旧怨,皆是凭空臆想。”
好一手和稀泥的本事,单凭这一点就能让他立于不败之地。
案情退回到起点,对俞家来说就是输了,卫衡灵机一动,对着宋暖姝弯了弯唇,放出暗箭——美男计。
昨日害得他整晚对着“蚕宝宝”
的后脑勺,不讨回来都对不起自己。
宋暖姝以为,卫衡是在提醒她,若此事不了了之,俞家又怎会放人。
她道:“客来香没有参与此事,恰恰说明这件事是俞家人自导自演,想要陷害我!”
为自己的机智心生快意的状师:“……”
细究起来,单王力那里就说不通,车夫只需掌握驾车的技巧,马夫要比空降的车夫更懂马的脾性。
他好不容易抓住本案唯一的漏洞,还不赶紧结案!
他挣扎了一下,低声道:“宋小姐,俞娘子的腿疾是宋小姐之失,就饶过她一次可好?”
言外之意就是,坡我给你垫了,赶紧借坡下驴吧。
宋暖姝底气足得很,她有“内应”
,状师只是个陪衬,备选方案,她要将俞静宜一招撂倒,谁也不能阻拦她,她一脸委屈:“孙状师,你要搞清楚,是她不想放过我,不是我不想放过她,否则的话,我又怎会成为监下囚。”
啧啧,孙状师打量着妆容整齐的宋暖姝,心道,当他没见过监下囚是什么德行吗?他常年出入牢房,牢房里有几根顶梁柱他都一清二楚。
“大人,此案绝非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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