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濡湿的,温热的软物在脸上刮挠,云起睡眼朦胧的支棱起头,一团黑毛团子在他枕边打滚,暖洋洋的阳光从窗户缝中透过,光斑将黑色的毛发打成温暖的金色,又是一天艳阳高照。
身旁的位置余温也不剩,摸得出来那位置的主人大概起得很早,云起蹭着小脑袋瓜挪过去,头埋在秦遇的枕头上深吸一口气。
唔,是好闻的青草味,怎么就没有汗味呢。
明明每天都要干活,从地里回来还一定要洗澡,真是,又没有人会嫌弃他,在自己面前还那么要面子。
拽过旁边撒娇的猫咪,云起往被子里窝了窝,脚伤了便不用早起,泥巴应该是早晨被秦遇洗掉了,脚看着已经不肿了。
如今二人的生活算是适应了,他也该想想自己能做些什么。
秦遇每天要,做早饭,去地里侍弄麦子,中午回来吃过饭下午还要读书默字,晚上还要看心情给自己做些好吃的。
这么一说,秦遇每天好忙啊。
云起缩了缩头有些内疚,如此想来,秦遇每天简直就是在养一个小废物,自己吃了睡睡了吃,除了扫一扫屋子什么也不干。
啊,颓废的日子,真是幸福,不用学规矩也不用限制胃口,如今还有猫撸。
昨日夜间二人闲聊,云起提起自己兄长考试时找互结的好友,你找他他找他你来我往差点误了事。
不想秦遇一脸疑惑地问起为何会误事,云起震惊的坐起来,惊得趴在它身上的猫一个激灵。
这人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这是要去考试吗,莫不是只想找个借口丢掉我!
顾不得猫,云起拽着秦遇掰扯这院试所需的手续步骤,越讲越疑惑,这人明明考过了童生,怎的对科举这般陌生。
秦遇稳住心神,讲回自己早逝的父亲与改嫁的母亲,只道伤心之下顾不得太多,有隔了些年头,早忘得差不多了。
半信半疑的盯着身旁人,还不待细想,就被秦遇叠声夸赞,只道是若没了云起,他怕是连试都考不了,这是实话,秦遇说的也诚恳。
云起被劝服,又骄傲的仰起脖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遇。
黑暗中看不见什么,秦遇也能感觉到那直白的眼神。
松了口气的同时,抬手揉揉小哥儿的头,手感不错,养回来些润泽,再接再厉才好。
云起又蹭了蹭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人不能一直懒下去,再懒下去要遭嫌弃的。
木头人不开窍,这么久了还拿自己做个小孩养着,总得让他知晓自己也是有些用处的,昨夜就不错,也有些东西是这人不清楚的。
磨磨蹭蹭的洗漱,然后走到餐桌前,哎呀呀,温热的白米粥熬出了米油,流油的咸鸭蛋切开摆在顺手的地方,应时的爽口小菜吃起来吱嘎吱嘎十分有嚼头,本不觉得饿,一口粥下肚,饥饿感瞬时涌起,云起吃得香甜,便又想起那做饭的人来。
秦遇早早来到县里,先去药铺买了药膏,细细的问了适合症状,大夫一脸不耐烦,不过是崴了脚,听着也没什么大碍,这男人怎么磨磨唧唧的,不像个爷们,一个小哥儿还给买这么贵的药。
秦遇道过谢走出药铺,没管后面大夫的嘀嘀咕咕,今天要办的事多,在心里打了章程,秦遇往书店走去,进店找了个拐角站定,拿起一本论看起来。
四书五经原主背的还算是通透,应付童试自是无碍,可院试却没那般简单。
此方地界国号为孟,因开国皇帝谋反前为孟国公,顾称孟朝。
在孟朝,进学的士子在没考上秀才前,都互称为友,年纪小的为小友,年纪大的为老友,但若是考上秀才,无论年纪大小都可称谓一声老友,可见秀才,是科举试的第一个分水岭。
曾有民间书生讽刺“行年七十尚称童,可云寿考;到老五经还未熟,不愧书生。”
讽的便是那老童生。
秦遇如今面临的便是这坎,在家闭门造车半月余,不得不感叹自己将古人想得过于简单。
孟朝院试考贴经与经义,帖经还算死记硬背,经义要围绕书义理展开议论,虽说是考生惟朝廷指定的“圣贤书”
是遵,可这怎么遵也有说道,要认理,却不能认死理,读书却不能读死书。
这可为难坏了秦遇,更别说院试还要互结具结,眼下四月末,时间可不算宽裕,秦遇对孟朝了解还是不够透彻。
若不是云起讲给他听,他怕是等考试了才知晓。
这就要提到孟朝的院试制度。
考前一个月,县衙会公告具体考试日期。
考生需要提前报名,报名时要提交三份证明材料——亲供、互结和具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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