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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沽雪一根手指贴在他唇上:“你既问我,我不瞒你,我师父不在京中。
居庸关战事收尾,大军回拨,清点辎重,代受降表,押解俘奴,等等事宜皇帝不放心,派我师父过去坐镇。
但是,”
李沽雪目光沉沉,“这些都不妨碍,该来我一样是来,即使他还在长安。”
你…温镜闭上眼,有些喘不过气。
接着愈加喘不过气,李沽雪细细将他一身的痕迹包裹好,而后上榻紧紧拥住了他,温镜听见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幸而有惊无险,幸而…温镜,我觉得我会死,若再看一回有人对你做那些事…”
还是穿着鲜艳的吉服,我真的不如死了。
温镜忍了又忍,身体却比理智诚实,脑袋跟认路似的不自觉一歪,正正仰在李沽雪肩头。
刹那间温镜呼吸一窒,李沽雪也一样,同一份悸动同一时间迸发,弥漫上两人交缠的发丝:太久太久,未与他相拥。
而比怀抱空虚冰冷得更久,是无法说、也无法问的一句心意。
一玄一紫,交颈相拥,如此这般是否也算结发,是否也算结了同心?榻上两人如同被点穴一般怔然魇住。
正在这时屋外响起咄咄咄的敲门声,一阵紧似一阵,温镜一面推开李沽雪,却是折烟说大公子有要紧的口信,温镜示意他说。
折烟惟妙惟肖背起手,严肃道:“舍弟身体欠安,是时辰该安置,访客请回罢。”
…折烟是旧相识,武功又弱,不像秦平嶂扛揍,李沽雪不好让他为难,给温镜掖好被子告辞。
榻上的温镜和立在门口的折烟齐齐松一口气。
可是接连几日李沽雪按时按点,跟点卯似的,雷打不动地上门,上药喂药亲力亲为。
许是当差的时辰所致,每回来俱是晚间,而人,所谓生物钟,人是一种会被作息时间表和习惯左右的生物,没几天温镜就变得习惯,每天沐浴完趴床上等着,李沽雪翻窗进来默默给他上完药,稍稍晾干,围着包扎好,他再睡觉。
李沽雪还是不许他多言,因此两人便间或抓着互相的手心写字交谈几句。
而这样亲密无间地在对方手上写写画画,一时间仿佛时光回溯,一种似曾相识的滋味浇在温镜心头。
他便无论如何说不出赶人的话。
李沽雪也没再提什么登床入榻的逾矩要求,只在一旁床脚立柱倚着陪个一宿半宿。
但他气势太重,两人从前又是坦诚相见过的人,互相都太熟悉,温镜总觉得一整日房中弥漫的都是李沽雪的味道。
有一日更甚,一上午折烟看他神色都怪怪的欲言又止躲躲闪闪,温镜问过才知,折烟晨起去叫他,听见他睡意朦胧间喊了几声沽雪。
且,折烟支支吾吾有些不好意思,且不是寻常地喊,是带些甜腻鼻音的…
温镜别过脸示意他不必再说。
温二公子叹气,这可如何是好。
这天温镜再一次自缭乱又荒艳的梦里醒来,身上一片狼藉,枕边那个人的气息尚未消散,他睁着眼睛瞪着帐子瞪了半晌,做出一个决定。
…
李沽雪进来时看见温镜正坐在书案前,似乎是在等他。
温镜案上是一本前人鸿篇史著——这些个东西其实很枯燥,但生活在这时代哪怕稍做了解也好,不能一问三不知,他面前正是一本《赵世家》。
“这么晚了看书?”
李沽雪一愣,已经是平常已经洗涮干净要安寝的时辰。
温镜冲他招手,待他在书案对面坐定,温镜沙哑着嗓子道:“近日养病无闲事,读先人故事倒有些感悟。”
与我论史?李沽雪莫名:“谁的故事?”
温镜捏着桌子底下《幽九州记簿》,面上一派平淡:“赵氏孤儿。”
他问李沽雪:“公孙之急智孤勇,程婴之坚毅隐忍,韩厥之忠肝义胆,如此种种,前人之述备矣。
我只想问一问你,若你是赵氏孤儿,说自小养你、教你的义父乃奸佞小人,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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