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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没有见过她们,想来这几位大约就是误用川乌煮水的那几位了。
曲夫人一双眼睛睁得极大:“那东西我原就说不能用,有这等驻颜灵药,宫里的娘娘们不早用上?等闲怎会流落到咱们手里。
可是他不听,偏要阿梨敷用。”
温镜长眉一凝:“所以并不是阿梨姑娘自己要用的?”
曲夫人看向他,喃喃道:“她…她卯时就要起,亥时一刻还要默一篇《乐府混成》她爹才许她安置,整日里琴棋书画,姿仪步态,各色器乐歌舞,为了练身段,光是顶着白瓷盆每日就要站两个时辰…哪有闲心琢磨这个。”
温镜倒抽一口冷气,噫…这是人过的日子?一时室内寂然,没想到曲小娘子的芳名竟然是这般起早贪黑磨出来的。
李沽雪问:“十月上…曲夫人,琉璃寺难道是无偿提供圣水,却分毫不向贵府索取?”
温镜也问:“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差,圣水的配方钥娘与我研究过,最要紧的两味是胡粉和丹砂,按理说短时间内即便剂量再大也不应该造成曲梨姑娘这样的伤痕。
是否琉璃寺当初奉来的并不是后来我们见到的圣水?”
这时付小春道:“凡内服外用之药效,皆因人而异。
这位小娘子生前面生红疮,确实是丹砂所致,只不过她要比许多人更不耐丹砂的药性。”
这么说温镜就明白了,就是曲梨很不幸,对丹砂敏感。
敏感,过敏,这一百个人里头或许都未见得有一个,因此当初圣蕖应当也始料未及,他祭出圣水,应当就是想与曲府攀上交情。
正如他从前也指望用一瓶圣水收拢温府,只不过在温府圣蕖碰了壁,在曲诚这里奏了效,两个人一个心狠手辣一个心更狠手更辣,一拍即合。
话说回来,圣蕖造访温府是十一月中,怎么到曲府整整早了一个月?一个多月,那会儿…那个时候…
温镜脑中精光一闪,那个时候正逢扬州疫病初起!
再想一想折烟正是疑似在曲家的药铺染上的病,难道圣蕖用圣水与曲诚达成的交易,就是要曲诚帮他在城中各处下毒??
难怪李沽雪刚才问琉璃寺难道没有索要报酬,他们要的报酬正是曲家的势力,扬州的民生命脉!
曲夫人仍兀自坐在地上,并没有答话,这情形李沽雪与温镜互看一眼,道:“如今赤瘢之症州府已经接手,要花些心思问问他们患病之前都去过些什么地方,想必不难。
而曲家在城中有哪些铺店,在城外又有哪些庄子,要查也不难。
曲夫人,你说是不是?”
他并没有挪动脚步,只是向地上的曲夫人倾了倾身,注视着她愈发抖得厉害的单薄的肩,过了半晌才冷不丁问道:“曲诚投毒用的什么法子?”
“投毒”
两个字可说是惊破了这妇人裹在身上的哀愁苦痛,叫她不得不正视她的夫君做下的事,她道:“只须将药粉塞进香囊,底部扎几个细孔,悬在门梁和檐下,途经的人脸上头上便会沾染。”
李沽雪沉吟道:“不对,曲家虽然产业丰厚,可是真论起来踏足你家店铺庄子的人扬州城中人百不足一,何况还有旁的县府,单单几只药囊何以使疫病有如此规模?”
曲夫人无神地瘫软在地,供述起来却毫不含糊:“十月初有寒衣节,家家户户出城祭祀先祖,烧冥衣;十月半又有下元节,街上要竖天杆挂黄旗,入了夜还要点桂顶天灯,折红绿纸为仙衣,折锡箔为银锭,在天灯底下焚在路边。
只须…将药粉混在一应祭祀纸品的纸浆中,一旦烧起来化成灰,那便是但凡走在街上的都躲不了。”
李沽雪心下清明,各个里弄的邻长和保长自州府领的寒衣、天杆黄旗、天灯等祭品,那都是将作监可干预的。
曲诚,行,好你个曲诚,你没了。
曲夫人像是打开话匣子:“那帮僧人,说是仙妃香露这般圣品,合该是人人都奉为至宝,只是缺一个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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