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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枕着胳膊：“我想挑个吉日，去给我娘亲和阿公阿婆烧柱香。”
“是该烧，让太太阿公们保佑你顺顺当当，最好他们能再抽抽空，保佑我发大财。”
二人在床上笑作了一团，阿宝平复心绪，等着大妞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隔了几日，卫夫人带大妞上门来，大妞满面喜气，见了阿宝就拉住她的手：“我可想你了，走，咱们去你屋里说话。”
卫夫人却笑得勉强，陶英红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是来吐苦水的。
无人可诉，只能诉给她听，陶英红请卫夫人坐下，让小丫头们取点心茶心来：“怎么？出了什么事？”
卫夫人坐在那儿，半天没有言语：“大妞的亲事，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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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那样的人家，你怎么舍得把女儿嫁进去受罪！”
阿宝前夜还梦见她壮士断腕般出嫁，今日看她笑得这么高兴，竟忍不住松了口气儿：“你能如愿就好。”
这一夜下了京城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阿宝做了个长长的梦，梦醒之后，拢着小袄推窗一瞧。
大妞最爱吃这个，她之前不肯吃饭，她娘就叫人买来这个哄着她吃。
想到娘，大妞脸上喜色淡下去了，伸手拿了块软香糕：“我娘……我娘不高兴。”
得着实惠的是谁？还不是男人，脸面有了，还管女儿在婆家过的什么日子？
怪不得方才见到卫夫人，她瘦了这么多呢，往年冬天她都是长胖，今年却瘦了这么多。
“家里嫡嫡庶庶的，乱成一窝了，外头看着好有甚用？大妞可得不着实惠！”
雪积得足有尺厚，天一晴，院中好似银粉铺地，玉照琼窗。
阿宝怵然一惊，这跟她在梦里说的话一模一样：“你……”
“他十六岁就中了进士了，陆家人个个都当官，你说说哪条不好？”
阿宝一点头，戥子盛上两块送到前头去。
戥子点点头：“行罢，就算你喝了。”
大妞吃着糕点，阿宝却还在想她方才说的那句话，她自来只当这梦是假的，难道假中也有几分真？
还拿话堵她爹的嘴：“这门亲事，是你应下的，就算为着给你作脸，嫁妆也不能薄了罢！”
可着劲儿往她的嫁妆单子里塞东西。
“我娘都瘦了一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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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夜，她都会支开戥子，把药泼到后窗的雪地里，还知道剩下半碗，假装是不想喝了：“都喝半碗了，总成了罢。”
戥子正巧这时候掀帘子进来，手里托着茶碟：“知道你要来，特意叫人去南门外的报恩寺，买来的软香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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