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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挨得很近，胳膊稍微一动，就能碰到对方。
要是平时，宋野肯定会嫌弃地命令沈辞坐远一点，但此时他没那个精力。
他往这一坐，好像整个人都放空了一般。
什么话都不想说，什么事都不想做。
凉月，微风，旁边的柳枝微微拂动。
宋野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湖面走神。
今天好像经历了很多，又好像就那么一点破事。
无非是他亲生父母也不要他，从此无家可归了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的。
宋野没什么情绪地扯了扯嘴角。
本来可能有很多情绪的，但是一整晚都被沈辞缠着，也没工夫想些有的没的。
说来可笑，到最后，居然是他的死对头陪着他度过这一晚。
此时此刻，宋野莫名觉得沈辞也顺眼了不少，破天荒地拿过其中一罐啤酒，主动询问：“喝吗？”
沈辞只是安静地陪着他，什么都没问，闻言，伸出手来接酒，不忘提醒道：“你胃不好，少喝点。”
夜风习习，他的声音放得轻，带着一点哑，传到耳朵里，居然给人一种深情款款的错觉。
宋野没忍住揉了一下耳朵，毫不讲理道：“管得真宽！
还有，你以后别这样对着我说话！”
沈辞挑眉：“我怎么说话了？”
宋野不再理他，别开视线，自顾地打开一罐啤酒喝了起来。
按理说，他平时酒量挺好的，不至于喝点啤酒就醉了。
但是眼下，他喝完了两罐，就有些头脑发昏了。
他没什么力气地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盯着沈辞好几秒都没动。
沈辞偏头问他：“怎么了？”
问话的时候，他的眸光也打量着宋野，判断这人是不是真的醉了。
光看脸色看不出什么来，一双漂亮的眸子倒是很黑很亮，比起平时张牙舞爪的样子，安静乖巧了很多。
或许是眼下两人的氛围太过和谐，又或许是真的有些醉了，宋野问出了平时不会问的话：“沈辞，你最近为什么总是缠着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他问完话的那一刻，沈辞的动作居然顿住了，随即才反问：“为什么这样问？”
宋野重新坐直了身体，看着沈辞，冷声道：“还能为什么？高一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自从上了高二，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沈辞似乎一点也不排斥这个问题，好整以暇地反问：“我高一是什么样子的？”
宋野毫不客气地评价：“冷淡，孤傲，装逼很有一套。”
沈辞对这个评价不置可否，挑了挑眉：“真想知道答案？这可是你自己要问的。”
既然是宋野自己要问，那之后的情况，也要自己承担才行。
这一刻，宋野下意识地觉得沈辞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果断阻止道：“算了，我也没那么想知道。”
偏偏沈辞不如他的意，自顾地解释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之所以缠着你，是因为我在追你。”
“……”
沈辞的话音落下后，一片寂静。
唯有冷月投射下清凉的光，把彼此的表情都映照得一清二楚。
一个震惊瞪目，一个坦荡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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