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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容心讲出当初两人会面情况时，张慧娜的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真相。
如果不是张慧娜说了那些绝对不应该说出来的话——非常没有教养，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对同学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可以说是恶毒——这件事早就应该结束了。
五班班主任点了点头，和一班班主任交换了视线。
最后由任老师先开口，“嗯，容心，你先回去吧。”
王老师补充说，“这件事我会好好处理，给你一个交代。”
容心向老师们轻轻颔首，“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连看都没看张慧娜和壁花刘霖一眼，便转身朝门口走去。
她身上不过是那身大家早已习以为常的运动衣校服，脚上是双普通的旧回力鞋，可不知是因为坚定不拖沓的脚步还是永远挺得直直的脊背，她就是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气质。
灯管冷白的光下，背对众人独自离去的她蓦然有了些出世的意味，卓卓然如月下野鹤。
手触上木门时，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道不忿的声音“你别得意”
。
然后是王老师的制止声，“张慧娜。”
容心停下脚步，侧过身子看了回去。
在乌黑发丝的映衬下，她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而那双如墨似漆的眼睛此时却流露出了一丝纯然不解的意思来。
“需要得意什么？一件事情水落石出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切，”
张慧娜说，“你就仗着学习好……”
“这话可真奇怪，”
她轻轻巧巧地打断了对方的未完的话，反正也只会是些没用的废话，“你又在嫉妒啦？”
仿佛被戳到肺管子一样，张慧娜顿时炸了，“我嫉妒什么？！
我的成绩也不差啊！”
对此，容心的回应只是一句寡淡的“是么”
。
她转过身子正对着那边，一本正经地说道，“在周五之前我不认识你，在今天晚上之前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每次月考的前二十名我都会看一遍名字，但我从来没见过你的。”
她稍稍歪头，眼神迷惑，“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的成绩属于还可以的范围？”
感觉自己被隐晦讽刺了的张慧娜忍不住想要争一下长短，她迅速回想自己最好的一次成绩，“年级第四十三难不成还算成绩差的吗？别开玩笑了。”
“开自己玩笑的是你。”
容心毫不留情地说道。
“我们学校的确是县里最好的初中，可一个市有多少个县？每个县都有最好的学校，四十三乘以七你算算究竟是多少。”
“再加上市区的学校，你以为你能在全市排多少名次？”
如果说之前她背对着众人独自走向门扉有一种出世之意的话……
那现在正色庄容斥责他们太过坐井观天的样子简直就是入世的精英了。
“这个夏天过完我们就初三了，中考你们打算考出个什么成绩？打算在全市排第几名？一分就能差出几十个甚至上百个人来。”
“时间紧任务重，你们还有闲工夫为了点儿无聊的东西闹腾？真厉害啊。”
看似赞叹的语调却莫名地令张慧娜和刘霖感到难堪和发自内心的自我厌恶。
听这样详细讲来，被当做“未来”
看待的中考一下子变得格外接近，根本就是近在眼前。
明明时间已经很紧了，他们却还在不知所谓地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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