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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的时间,家丁的手里便取来了一沓的银票,尽数的交到了沈轻舞的手里,沈轻舞草草的看了眼,随后轻咳了一声“王爷,得罪了,好走不送!”
被拘着这么久的晋王爷只用着鼻子哼了气,拂袖恼怒的离开了天香坊!
“你呀,成天的不惹事你就心里不痛快,好在这晋王爷是个怂的,要不然,可怎么是好!
你说说,若没有王安带着人出手,你这会指定让他给伤着了。”
一见晋王爷离开,沈夫人伸手用着食指轻点着沈轻舞的额头,对着她嗔怒道,沈轻舞只拉着母亲的手在她身上撒着娇“母亲,下次不会了,您瞧瞧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让那晋王爷掳过去,一辈子可就毁了。”
“可你护得了人家一时,护不了人家一辈子啊,你以为你现在让那晋王回去了,就好了,这往后呢,你这不是给这姑娘解决麻烦,你这是再给她制造麻烦,那晋王爷有了气,今天抓不到这姑娘到手,那到明天呢,要是他变本加厉的,这姑娘会怎么样?而且她又是这青楼里的姑娘,就算是清倌,让人碰了,那也是说不清的,你呀!”
沈夫人却没有沈轻舞那样的意气用事,对着沈轻舞将这里头的前因后果给她捋顺了,只让她不让得意冲昏了头,沈轻舞一想,确实是这个理,又想起那晋王说,是他串通了老鸨子一块的来算计了这位姑娘,今儿救了一会回去,那也是羊入了虎口,当即拍板道“正好,我这手里有钱,我把她赎出来不就好了!”
说完,便风风火火的打算带着那姑娘出门,又见王安带着人,想的人多势众,只让王安跟着自己,一块朝着那红袖阁而去……
“诶,这丫头……真是……”
沈夫人还没来得及说话,沈轻舞就已经拉着人头也不回的走了,沈夫人只得在后头不住的摇头。
沈轻舞坐在马车上听着秦涟夜与自己说了大概的来龙去脉,秦涟夜的父亲原本一直在京中做着小本的买卖,母亲早逝,父女两个一直倒也和乐融融,年前父亲出门进货遭了山贼,抢了银子,受了重伤,生意做不下去,身子也垮了,卖了店铺父女二人住在亲戚家,可长贫难顾,亲戚家也住不下去后,走投无路的秦涟夜只能进了红袖阁,挂牌做清倌。
她长得美貌,有酷爱练舞,秦老汉打小就送了她去教坊司习舞,等着有朝一日能成大器,送到宫里一飞冲天。
在红袖阁挂牌后的秦涟夜十分的给老鸨子争气,光凭着一张脸蛋就让底下的男人叫价千金买起其一夜,这其中自然就有晋王爷。
可秦涟夜是个硬气的丫头,说了卖艺不卖身,便打定了主意,不让人碰,老鸨子想让她单独的侍奉了晋王爷,可她抵死不从,差点把脸划破了,才让老鸨子住了手,打了这调虎离山的主意。
“我不知道姑娘的身份是什么,可看姑娘与夫人满身的气派,连那晋王爷也要避让三分,想来也是不简单的,我想请姑娘收留了我,在姑娘身边做个洒扫,留我一条性命,不让那晋王爷玷污了去。”
眼角噙着泪,秦涟夜对着沈轻舞凄凄然的恳求道。
彼时,马车已经稳稳的停在了红袖阁外,高大的马车一众的随从让里头的龟奴忙不迭的出来迎接,一见是个盛气凌人的姑娘带着一众人把秦涟夜给送了回来,只道是不好,忙的把里头的老鸨给喊了出来。
那老鸨一见秦涟夜这会回来了,也是一愣,对着沈轻舞上上下下的打量“哟,这位姑娘,您这青天白日的到我这红袖阁来,是做什么呀?”
“有钱,买你这个老鸨子都是可以的,你问我做什么?你管得着吗!”
沈轻舞举着刚从晋王爷那儿讹来的一叠银票,打在了那老鸨子的脸上,毫不客气道。
老鸨一见那银票,眼睛都直了,不自禁的笑道“是是是,您说话就是,我这儿听着呢。”
“我要赎人,你开个价吧!”
沈轻舞懒得与她虚与委蛇的,开门见山的指着身边的秦涟夜道。
沈轻舞青天白日的进了这红袖阁已经让里头寻欢作乐的人一阵的好奇,如今又要赎人,这一下子,可让众人不禁的把视线都集中在了她一人的身上。
老鸨子一听沈轻舞要赎秦涟夜,不禁的笑了,秦涟夜这样的美人,难得一见,光她现在的叫价都已经不下千金,这位姑娘瞧着财大气粗的,便想狠狠的宰她一笔,却不想心思刚一动,王安一把匕首直接扎在了前头的紫檀木案几之上。
“少打我们家夫人的主意,我可告诉你该多少银子,便多少银子,一分都少不得你,要不然,我们兄弟随随便便寻了个由头,便能够让官府的人天天的来你这儿抄底,搅得你不得安宁,连晋王爷都不敢得罪了我家夫人,你个老鸨子觉得能够得罪,那你就动手,要不然,有你好看的!”
第四十二章:要回来了
沈轻舞则是不动声色的坐在一旁只笑着不语的,将自己袖中的田青白玉孔雀纹四方玉佩一下放在了案几之上,上头清晰篆刻的昌平郡主四个大字就这样落入了老鸨的眼中,老鸨一见那玉佩,提了气,知道这一下算是碰上了硬茬,不敢乱来。
只讪讪的发笑着,在沈轻舞的半胁迫下,将秦涟夜的卖身契拿了来,当初,秦涟夜也只用了三千两的银子把自己卖给了老鸨,沈轻舞给了老鸨一万两的银子,将秦涟夜给赎了身,撕破了那张卖身契。
秦涟夜誓死也要追随了沈轻舞,沈轻舞无法,只带着她去到了南絮楼,让卫良暂时先安置着,又让卫良将那秦老汉一并接了来,免得那晋王爷发了疯的,在把一个老头的命给弄没了。
直到处理完了秦涟夜的事情已经早已经日落西下,彼时王安一路随着他东奔西走的,在沈轻舞打算着回府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忙不迭的对着王安开了口“王管事,你家将军出门前,是不是有交代,让你把放妻书给了我,择日不如撞日,你把那东西给我吧。”
王安一愣,早忘了放妻书这一茬的他,让沈轻舞一下问倒了“夫人……将军说了,只有在将军……”
“在他死了以后给我吗,我知道,你把它给我吧,别让我动手硬抢,我可什么都干的出来,我不诅咒了你家将军,也不让你难堪,你自给了我这放妻书就行,动作快点的。”
有些话王安说不出口,沈轻舞在他尴尬着不知个爱如何表述的时候,已经快速的替她出了声,南絮楼内,沈轻舞横眉冷眼的看着王安,脸上没了好气,王安不敢惹了她,只哆哆嗦嗦的把怀里一直收的妥帖的放妻书交给了沈轻舞,沈轻舞看着那放妻书,只接过了手放进了自己的怀中“以后,别叫我夫人,也别跟着我……”
腊月二十八,家家户户都在贴着窗花挂起了灯笼,等着过年,一场大雪悄然而至,一夜之间天地白茫茫的一片,廊檐之下尚有挂着的冰棱,一节一节,诉说着冬日里的严寒冷峻。
再有两天便是除夕,沈母明令禁止在不让她外出乱跑,南絮楼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帖,沈轻舞也想着是要休息两日,便听了母亲的话,只安安静静的在家想着如何在开业那一天,一鸣惊人。
二十九那一日,沈轻舞大早上的就让柳嬷嬷叫醒了,换上了一身浅紫色落梅草花纹苏绣对襟镶金丝曳地长裙,飞仙髻上簪一对红梅金丝镂空嵌绿宝石步摇,发髻正中,则簪了一只金嵌宝祥云菊花挑心,耳畔戴着的是一对和田白玉的宝葫芦耳铛,腰际之上悬上了一对和田青白玉双面阴刻寿字通天孔工字玉佩,满身贵气,轻施脂粉,似出水芙蓉般,绰约多姿。
每年二十九,朝中命妇贵女都需进宫像太后以及皇后娘娘请安,今年自然不例外,穿戴整齐后,沈轻舞便随着柳嬷嬷去到正院前厅等待着祖母与母亲一并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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