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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球帽的汉语真的挺差,这几句话有点鹦鹉学舌的感觉,可内容却是让人不寒而栗,叶绝拼命地瞪着他,告诉自己一定要耐心,现在不能冲动,他没有把握在最快的时间里抽出匕首然后干掉房间里这六个人,他必须要忍耐。
一直沉默的萧白终于开口说话了,听声音也知道他刚刚虽然没有吭一声却也忍得很痛苦,他的额角有汗流下,本来就花了的迷彩再次被润湿,沿着眉骨一点点往下流淌,滴落在水池里再看不见踪迹。
“你很擅长做白日梦啊,”
萧白是这么回答棒球帽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些淡淡的嘲讽,就好像现在被吊着的人不是他而是棒球帽。
棒球帽脸色黑了黑,嘴巴砸吧了半天终于开口了,语气寒凉:“我就说最讨厌你们这些当官的,一个个的都以为自己有多硬气。”
“知道这枪吗?”
棒球帽从地上猛的站起来,从背后的口袋里掏出把手枪来,银白色的沙漠之鹰*,相当漂亮利落的线条。
棒球帽的语气很冷,笑容很狰狞:“怎么样,这枪不错吧,我刚拿到,不如就拿你开个荤吧。”
话说完,棒球帽退到墙角,近乎迷恋的看着手中的枪,舔了舔嘴角,说:“听说这枪最牛逼的地方就在于精准,十米之内射一个硬币。”
话音落,枪声响起。
萧白左边胸膛爆出一篷血花,暗红色的血液滚落,从萧白脸上不停地往下流,一瞬间,叶绝的心好像跳的飞快又好像停止了。
叶绝眼睁睁看着两个人过来把萧白从绳子上放下来,鲜血染透了他的迷彩服,肮脏的色调,绝望的色调。
太阳穴那里的血管不停地狂跳,叶绝脑海里是一片空白,拳头狠狠捏紧,指甲甚至划破了掌心,旁边刚刚清醒过来的苏明远整个人都愣住,他拼了命的张口大骂,然后就被头朝下地扔进了腥臭的水池里。
棒球帽很满意的看着苏明远在水里不停地挣扎,他慢慢地在水池前走了一圈,指着被两个人抬着的萧白的尸体,笑的很变态:
“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们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我们也就杀你们一个头意思意思,如果有想要活命的,就用我手上这枪杀个战友,你们别想着逃跑,周围的兄弟会把枪管子都顶在你们脑门子上,枪杀了队友的话,我们录下来当个见证,然后你就加入我们,之后就是有命有钱。”
棒球帽说的慢条斯理,好像在做什么最公平的交易,叶绝冷冷的看着他,然后使劲点了点头,棒球帽笑了,把吊着叶绝的绳子往前拉了拉,然后走上去想把叶绝嘴巴里的臭袜子拽出来。
只是他还没走到叶绝面前,叶绝已经用了全身的力气暴起扑了上去,额头死死撞上棒球帽的大腿根,被臭袜子塞着的嘴巴里发出愤怒的呜咽。
棒球帽捂着自己的下身痛苦的跌坐到地上,缓了老半天才顺过气来,再抬起头来时表情无比狰狞,眼角泛着血丝,他哑着嗓子说:“他妈的,把这几个人一个个的带下去,老子一个个的伺候。”
叶绝愤怒的浑身抖动,死死盯着他们把萧白尸体拖出去的那个铁门,三个戴头套的歹徒走上来在他后脑上狠狠地来了一下。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叶绝是在一片漆黑中,周围没有一点光,黑暗的简直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失明了,瞬间的怔忪过后,他敏锐的捕捉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嘶嘶”
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泄露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苯巴比妥钠:一种动物实验里常用的麻醉剂
*沙漠之鹰:沙漠之鹰的多边形枪管是精锻而成,标准枪为6英寸长(152.4mm),另外也有10英寸(254mm)的长枪管供选用。
由于枪管是固定的,并在顶部设有瞄准镜安装导轨,因此可以方便地加上各类瞄准镜。
套筒两侧均有保险机柄,左右手操作,弹匣是单排式的,不同口径型号的弹容量不同。
握把是硬橡胶制成
第42章
那是极淡的苹果香味,若有若无的,猛然出现在这个全黑的空间里实在有些突兀,在叶绝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么的时候,他的瞳孔已经开始缩小,呼吸变得困难,浑身止不住的开始抽搐。
两秒之后,叶绝终于反应过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多抗战爱国红色电影不是白看的,这是沙林毒气,不过应该是大幅度的稀释过的,因为纯品沙林是没有味道的。
不到十秒钟,“嘶嘶”
声停止了,毒气再没有泄露,同时开始有另外一种声音响起来,好像在把受污染的空气都抽出去。
叶绝痛苦的将身体躬起来抱成一个团,理论上说来疼痛忍耐这方面的训练他们是接受过的,那是训练里造成的各种肌体损伤,他们可以脚踝都肿成一个大馒头了,还坚持着把十公里越野扛下来,或者有必要的话他们可以忍受相互摔打的疼痛打上个一下午什么的。
可以上这所有的训练都不包括叶绝现在面对的这种,虽然依旧是从理论上说来,他知道遭受肉体折磨的时候最好不要哭叫,因为那样不但不会缓解疼痛反而会快速流失体力得不偿失,在面对精神折磨的时候,只要不停地告诉自己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心理暗示会帮助受刑者构筑出一个虚假的精神世界来,不过这他妈的都是理论。
叶绝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沙林毒气,因为他开始出现幻觉了,心里清楚的知道他还是在一片黑暗中,可是眼前不停地扭曲出一些画面来,子弹距离他有脸两厘米划过,信号弹发射向天空然后重重地坠落在地面上燃起了一片绿色的火焰,火势很大,烧着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土房,房里躺着一个女人,她胸口扎着一把刀,刀很长还有点弯,是农民用来杀猪的,叶绝清楚地看着那个女人的眼睛,红色的瞳孔映着自己扭曲的脸,然后他看见了一个人,那是萧白,左胸带着子弹射穿的洞倒在自己面前。
心脏开始不停地收缩,像是被两只巨大的手捏着,那些纤细的肌肉纤维一点点破碎,血液缓缓流淌出来,叶绝觉得真的很疼,全身都疼,疼的他要疯了。
疼痛像是台风带来的巨浪,一下接一下的扑打着,不给人留下任何喘息的空隙,黑暗中叶绝发疯一样的在地上摸索,很多细小的石头划破了他的手指,还有些尖利的碎砂扎进了他的指甲缝里,十指连心,很疼,不过这些都比不上叶绝大脑深处疯狂叫嚣的疼痛。
忽然,像是在高速公路上超速行驶的大卡来不及刹车撞上了防护栏,异常猛烈的一下痛疼过后,一切似乎平静了下来,叶绝喘着粗气像条狗一样摊在地上,他浑身都在抖动,好像再有一下刺激就会心力衰竭而死。
某个角落传来了吱嘎的一声,一块铁皮被人拨开,棒球帽的声音从那里传过来,飘飘忽忽的很不真实,叶绝拼尽全身的力气把身子转向唯一的光线来源,这一点光明在他眼中无限放大,像是人眼直视太阳一样,很快的,叶绝流了满脸的泪水,当然这都是生理性的。
“小子,很能抗嘛,相信我,接下来不会比这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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