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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春小心翼翼地将三小只提溜出来,只见三只的脖子和头面上有不少鼓出的红包,颜色较粉~嫩的鸡皮原色更深。
甚至有几个鼓包已经发黄,流出黄稠的脓水来了。
有一小只更严重,直接在眼皮上起了个胀鼓鼓的包,红色的包块撑得小家伙睁不开眼睛来,看着昏昏欲睡……这是被蚊虫叮咬的。
秋日的蚊虫本就毒辣,外加圈里鸡屎也不是每日打扫,隔壁猪粪又臭,不太流通的空气最是容易滋生蚊虫了。
这样的包,小江春“前世”
就见过,天一黑蚊虫就爱找上这些没被毛的小家伙,严重的可能被感染,引起败血症,最终导致死亡。
得想个办法了。
江春仔细回忆上辈子母亲的处理方式,那年代不缺抗生素,去兽医站买几只红霉素针水来,敲碎了拌在鸡食里喂下去也就行了。
现在没抗生素,那首先就得将它们隔离开来,不能交叉感染。
她找出几只平日用坏了的旧篮子来,将三只病鸡分隔开,先罩上旧篮子,外头再蒙上破麻布,留出几个通风口来。
这年头虽然没有抗生素,但具抗感染、消炎作用的中草药却也不少。
蒲公英、黄连、金银花、连翘、板蓝根、鱼腥草等都是常见的“天然抗生素”
。
蒲公英自不必说,满山遍头都是的,农家谁有个口腔上火了、大便不好解了,都会去挖一把回来煮了吃。
就是鱼腥草也是田坝里地埂上有的,只是得雨水丰富、土壤潮~湿的地方多见。
不待多想,日头已慢慢不那么烈了,江春挎上篮子,上山找点能用的药材去,顺便也把猪草给打了。
因惦记着小鸡被叮咬的事,她也懒得走远了,只在门前山坡上剜了几丛蒲公英和蒿草,倒也没好久就回来了。
江春先将蒲公英剁细,煮了一锅浓浓的汤水来,捉出病了的小鸡,也没个针管,只得按着鸡头往药汤里强压,刚开始小家伙们自是扇着翅膀挣扎着不肯喝的,但江春只管强按住头,待它们憋气憋久了还是忍不住会喝几口下去。
当地的“蒿草”
即青蒿,具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其苦寒、清香的气味中含挥发油成分,还具有驱蚊的功效……江春将蒿草捣碎了捣出青汁来,直到感觉一股清凉气直冲脑门,就转身准备抓小鸡,谁晓得那鸡仔都踉踉跄跄走开了……
她只得站起身来去追鸡。
不料这刚被灌了一嗓子苦汤药的小鸡也不肯坐以待毙,江春往东它往西,江春往西它往东的,三小只撒丫子玩命跑起来,追哪只也拿不定主意。
江春:……想杀鸡,怎么办?!
无法,江春只得兵分三路,各个击破了。
待绕着院子围追堵截几圈将三小只抓回来时,她那黄绒绒的小揪揪已经散得不成样子了。
气急了的小江春直接上手,抹了蒿草汁就往鼓包上搽,那苦寒的汁水一接触到发着炎的肉皮,刺得小鸡一激灵,“唧唧唧”
叫着不歇气,翅膀扑腾得更厉害了,将黄色的小鸡毛折腾得满空飞舞。
“请问这是王家箐江春姑娘家吗?”
第27章贵人
且说就在这江春(接近于)披头散发,鸡毛满天飞,鸡飞狗跳的时分,门口传来了醇厚的问话声。
披着头发,气红了脸,袖子一只高一只低的江春扭头一看,自己忙着捉鸡喂药,忘了关院门,而门口进来了两个年轻男子。
为首的男子十八九岁,穿着朱红色的交领窄袖长袍,虽衬得肤色不那么黄了,但略显老成,一刹眼看去得有二十出头的样子。
好在一对长眉生得极其风流,双目深邃,个头也蛮高,江春目测得有180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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