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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船劈波斩浪，急速而行。
李青山站在二楼围栏向后远望，苍北洲起伏的连山，逐渐变小，最后彷佛变为一张美丽的画卷映在眼前。
江面残阳铺水，更有阵阵清风袭身。
少年仰头喝了一口酒，实在痛快。
客船之上，一层人来人往，五谷杂货，叫卖声连绵不绝。
更有不少船客趴在围栏上观海聊天，或仰头窃窃私语。
一道道目光打来，趴在一边的墨六有些不太自在，打声招呼就独自回屋了。
从乙等屋内走出一个不修边幅的粗糙汉子，胡子拉碴，头发凌乱，幸好衣服还算干净，普通布衫，并无任何异味。
他大摇大摆的走到围栏旁返身倚靠，提着一壶酒水仰头直灌。
汉子瞄了眼满脸欣喜的青山少年，打趣道：“小哥儿，第一次坐船？”
李青山扭头看了一眼，倒没感觉厌烦，笑道：“是第一次坐大船。”
汉子咧了咧嘴，在围栏坐下，继续喝酒，感慨道：“还是年轻好啊，什么都有第一次，对任何事都抱有希望，哪像我们，半入黄土，也就那些细皮嫩肉的小娘子能提起点精气神儿来。”
他往一楼瞟了一眼，立即放下酒瓶，两手抓着围栏啧啧道：“我滴乖乖，这么漂亮的仙子，我可真没见过。”
汉子一脸坏笑，揉搓着自己手心，那模样，别提多恶心人。
李青山闻言往下看去，一位黄色流云裙的妇人能牵着一位长相俊俏的少女从杂货区返回，慢步登上三层。
走过二层的时候，那个少女还满脸怒气的瞪了二人一眼。
整个客船上的所有行人，无论是叫卖的，还是聊天赏景的，全部在同一时间沉默，两眼死死盯在二人身上，直到妇人进屋，才继续嘈杂起来。
李青山收回目光，朝汉子意犹未尽的表情看了一眼，打趣道：“都已经走了。”
汉子连忙摆出一个正经样子，擦了擦口水自语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过了片刻，他还是不由自主拍着大腿憋屈道：“这么漂亮的小娘子要眼睁睁看着掉入别人手中，真他娘有些恶心人。”
李青山愣了愣，盘腿坐下，“掉入别人手中是什么意思？”
汉子没有转头，只是唉声叹气道：“人多耳杂，听见了多不好。”
少年没在多问，但也留了一份心思飘向三楼。
他喝了口酒笑道：“我叫李青山，大哥叫啥啊？”
汉子斜了一眼，伸手指着自己朗声道：“鄙人张大牛，青林洲徽山城人士。”
少年两眼一喜，“那张大哥有没有听过道青这个名字？”
汉子思考了片刻，摇了摇头，“没有听过。”
少年也不意外，当时道青只说这个名字是个化名，要对方真一口答应，里面才有猫腻。
他也不是刚出茅庐的懵懂少年，凡事还是留一份心眼好。
李青山道了声别，就自顾自的返回屋中，用脚尖轻轻关上房门，脱掉布鞋盘膝而坐。
少年静心运气，开始思考自己的不足。
“风之剑诀已经悟透，可再次翻看那本六玄经感觉还是不到时候，破剑诀也是迟迟悟不出个东西，到底怎么才是真正的破剑，只是以剑法破剑法？，师傅几十年汇聚的心血应该不会这么简单，识破人海混沌，凿破大块造化，还是从头再捋一遍好了。”
直到深夜之时，少年才猛然睁开双眼。
他侧耳聆听，神情有些古怪。
“这是？墨六的声音！”
李青山随即开门而出，四周环顾。
深夜的客船灯火通明，四周的江水乌黑发亮，带了一股深邃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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