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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张木之的矮小老人满脸笑意,身体前仰后合,竟笑弯了腰。
在雷啸和董单行的辱骂声中拉着少年慢慢升空,然后飞向万象剑宗其中一座很高的山头之上。
落地之后少年微睁双眼,轻轻揉了揉眉心,才慢慢站直。
山外,春风满天,草长鹰飞。
张木之盘膝而坐,示意少年一同坐下。
李青山犹豫半刻,抚平双眉,慢慢盘膝下来。
从开始的心情沉重,到现在的轻松自在,老人都看在眼里。
张木之满脸笑意,试探性的问了一句,“李青山,你认为何是剑修?”
少年双手托着腮帮,目光四处张望,远处一座座山头连绵起伏,近处则是将万象剑宗尽收眼底,此山有些高啊。
李青山收回视线,看向老人汗颜道:“我练剑时间很短,也谈不上真的喜欢,在我看来练剑只是练剑罢了。”
张木之呦呵一声,撇了撇嘴满脸惊奇,他还以为少年会说出一些斗志激昂的话,什么练剑为向更高出,剑仙多潇洒,甚至可能说出一些恭维自己的话。
张木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如果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样,虽然已有师徒名分,但只会教一些下乘剑术罢了,性不相同,不会轻传一字一句,利已也利人。
老人看着少年,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眼观高山,像是自言自语:“我年轻之时,资质愚笨,比不得你,但我也知道修行就如下棋,不一定先手好了,就能收的了好盘,所以没有灰心丧气,而是一心想往飞剑上钻研,跑遍名山大川,穷索冥搜,废寝忘食,各处拜访有名有望之人,这一走就是走了将近三十年,但大多都是豆腐皮囊,只得其一,却衍生不出第二,后来我才恍然大悟,别人的剑始终是别人的,只有悟出的剑才是自己的,于是我就回到了万象剑宗,一人独坐山崖,去悟我自己的那把剑,可我生平练剑,最喜欢猜疑,再加上以前看了太多,产生了许多分歧,我就顺着每个分歧去继续研究,得出一种统一的结果,也成为了我的此生唯一一剑。
老人此时已经长身而立,显得极其神气,气语高昂,“万事皆要破后而立,我名它为破剑诀!”
李青山听的聚精会神,不时张大嘴巴,见老人起立,也赶紧擦衣站起,收拾好情绪,柔声问道:“何为破剑诀?”
张木之双鬓尽白,一袭青衫无风自摆,一股雄浑无匹的剑气从身上发出,然后指了指头顶,语速缓慢,“此方剑修唯有当初一剑斩蛟龙的那位老人可以称尊,他修的又是何道啊,我自以认为也是一个破字,识破人海混沌,凿破大块造化,在这个大破上面,他的成就是空前的,大破既大立,他破的是这天,所以他站在这个世界的前面,而我的破的是自己,虽为小破,亦能算是世间壮举。”
张木之伸出二指,凝聚出一股雄厚的剑光,然后直接点在李青山头顶,笑道:“此剑传你,不要苦学,悟三分即可,以后势如破竹,期望超越自我。”
随着二指的点出,李青山只感觉一阵暖流顺着额头流入心田,接着便是一阵阵的大道传音在心湖内不断回响。
李青山赶紧双腿盘膝坐下,内观心湖,仔细聆听然后参悟。
张木之想到此处更为得意,只是摇头晃脑哈哈大笑起来,“大道三千,我张木之也得其一!”
说完便一脚踩地,脚下出现一缕霞光,载着老人不知去往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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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在离苍北洲相隔千万里的蛮荒洲,有人一脚踏破云海,一掠而下,如坠落的繁星,生生砸在一座人烟罕至的小山坡之上,是一位头发花白,一身新衣的老人。
老人手里拿着一壶散酒,似乎长途跋涉真是累了,也不说话,只是仰头一口一口的灌着酒水,等待片刻,把酒壶倒放用手拎了几下,实在是流不出一滴,叹了口气,直接甩手往脚下扔去,抬头向远处眯了眯眼。
一缕缕金色气息不断在眼中凝聚,老人微微皱眉,二话不说,只是一步走出。
随着老人的一步走出,老人身形竟开始产生巨变,一片片鳞片竟从背部不断凸显,犹如一根根巨刺扎根于此,三步走出,天幕下已经出现一头高如山岳的巨兽,吞吐气息之间,雷声滚滚,不断传来树木折断的声响。
大妖巨擘每走出一步,山坡便被压下难以察觉的高度,从山坡走到山顶,整座小山已为平地,接下来便是一道雷声崩裂的巨大嘶吼声,轰隆作响,四方回应。
在这座远离正统的蛮荒洲北边,有着一间破旧的寺庙,它的屋角,房檐都沾满了灰尘,原本鲜红的木桩因为油漆的剥落也显得暗淡无光,寺庙内有着一尊高如房顶的泥石雕像,也因为岁月的侵蚀显得有些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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