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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双手抱胸的青衫少年如化作一叶青草被狂风吹入水幕之中，又顺势被冲向水潭之内。
老人喝了口酒，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不满。
他慢慢蹲下，看着少年努力向上爬出，才有一些笑意。
李青山游出水面喘着大气，一言未发又是被一拳砸向水底。
这次少年是真的没力气游上去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慢慢落于潭底。
谢长杞勾了勾嘴角，浮动单袖，潭水之上波浪翻腾，凝聚出一朵水汽莲花，将少年慢慢托出水面。
老人拽住他的衣领丢在岸边，一手磅礴灵气缓缓输入少年体内。
少年被打至崩碎的骨骼开始自动复合，似乎亮起点点白玉。
老人起身看着苦苦支撑不被疼痛昏迷的少年笑道：“让你一个剑修去凝练体魄，是太难了点，但终归做的不错，已经有要出玉的情况，大概还需要一个契机，不然日子还有点长。”
他说完这些才扭头嚷嚷道：“看什么看，饭做好了？”
墨六赶紧低头用手吹动着火苗，不再偷瞄。
老人又看着被水花碰溅全身的谢秋笑道：“小孙女还是去篝火旁烤烤火吧，天气太冷，免得着凉。”
后者听进去了，也就去烤火了。
老人盘腿坐下，随意往水潭中砸入一个石子儿笑问道：“李青山，你还能不能聊会儿天？”
少年爬到一块陡坡旁斜身坐起，低声道：“经过老前辈灵气的修养，疼虽然还是疼，但说话应该没问题。”
老人冷哼一声，眼里有怜悯又有赞许。
他喝了口酒笑道：“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剑修其实四境能不能走到极致并不太重要，我所知道赫赫有名的剑仙，比如青林洲管冲，天行洲庆无二，他们本事都够大吧，可一样没能每一境都走到极致，不是不想，而是没必要，一个以剑术剑意吃饭的修士，往往几剑就结束了战斗，谁还给你比试体魄的硬朗？”
李青山有些诧异，强撑着一口气反问道：“老前辈的意思，我这拳头算白吃了呗。”
老人被气笑了，在地上画了一个圆笑道：“天底下哪有把好东西吃进肚子里还有吃亏的道理，修行就好比一个圆，如果你以拳头说话，那你无论是五境玉石境还是六境龙象境，七境御风境这三个境界一定要达到最牢，这样你才能体魄更强，出拳有力，速度更快，但要是能在四境走到极致早些身化玉石更好，所以练拳的那些家伙往往会在五六七境待上很长很长时间。”
“再说说你们剑修，七境之前只要能凝聚出本命飞剑，前面境界皆不重要，但并不是没有高低之分，就比如你来说，等你走到四境极致，双方互换一剑，他倒了，你还站着，这算不算赢？当然算，所以剑修虽然一半灵气要蕴样飞剑，但前面的境界并不比其他修士走的慢，可七境御风境是剑修第一个门槛，到时候让身体于灵气同化，不仅不用踩着飞剑御空，而且飞剑的速度会达到匪夷所思的高度，可能数十里就是一息，两息？”
老人说道这尴尬笑道：“前些天给你吹了牛，在踏山城那两位要向你出剑我是拦不住的，你离他们太近了，一臂的距离神仙都救不了。”
李青山无奈笑道：“就算死了也不怪前辈的，那前辈在五六境待了多久？”
老人提了提酒壶，又慢慢放下，苦笑道：“我年轻的时候资质也算是不错，可五六七境只待了二三十年，没有一境走到极致，小时候家里太穷，没人喂拳更没有人去管，等自己匆匆忙忙爬到很高的境界，才发现有些晚了。”
他摇了摇头又说道：“再说说这个圆内另一种修行方法，那就是不练拳，不练剑，只以境界高低说话，就比如你们苍北洲的上清宗，福禄宗，他们才不会想着去追求什么境界的极致，就像一个掉入深沟的泥鳅，从不逗留，只是一头往前游，境界越高，炼制的大阵法宝也就越厉害，虽说是外物，可你有时候还真奈何不得，气人的很。”
李青山疑问道：“那如果每一个境界都走到极致的剑修会怎么样。”
听到这话，老人刚入嘴的酒水差点喷出来。
他赶紧拍着胸脯自语道：“小孩子还小，不懂事怪不得他。”
片刻后老人才厉声道：“这种事你都能想的出来？我以为我今天给你唠叨这么多已经是拔苗助长了，合计着我给你讲了个水坑，你自己想成了大海，李青山，千万别好高骛远，做...”
看着少年非常认真的眼神，老人没有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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