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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霁初酝酿了许久才问出这个问题，无所不在的黑暗将他紧紧包裹，内心突然生出勇气，她充满着调笑意味的反问将原本紧张的气氛稀释，这样一来他反倒不好再说什么。
答案貌似是肯定的，几番下来他早已失去被偏爱的那份淡然，在没得到答案之前人都是飘着的，开口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宛意没得到他的回答，像突然走进无人的房间，慢慢变得沉默。
宛意的意识很快就要陷入混沌，她实在是太困了，想起上次他干瞪眼一整晚，就是为了等一个答案，终究不忍他患得患失。
翻了个身，手抱住他的脖子，脸贴在他胸口处，是一个很依赖的姿势，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叹息，她无奈道：
“当然爱你啊，小傻子。”
纵容和宠溺好似杯子里的水，满得都快溢出来，她真将他当成了小孩子去哄，一如从前那样，每当他受了委屈或者对她的爱不确定时，就会找她求证，而她总会温柔而坚定地将他的疑虑抹去。
这么一想，他做得那些事委实过分，无意中伤透了她的心，幸好还有补救的机会，否则他绝不会原谅自己。
将人往怀里搂了搂，温热的体温和轻柔的呼吸带给他从未有过的真实感，心软得一塌糊涂，宛意说完就睡着了，对他的心理活动浑然不知，只觉得怀抱温暖而踏实。
床榻上相拥而眠的画面看起来温馨又甜蜜，窗外的枝桠上连花都开了两朵，风一吹惊动了筑巢休息的鸟儿，翅膀扑棱棱地飞走，隐没在夜色里。
*
《灵云咒》举行首映仪式时宛意的录制接近尾声，但因为工作走不开，没能参加首映礼，主办方贴心地给她寄了电影票，她打算等有空时叫上楼霁初一起去看。
等他下班的体验很特别，这是为数不多的几次，她刚完成工作，和导演、编剧的关系处理得不错，算是圆满结束，终于能松口气，等候的间隙打开手机开始玩游戏，《我愿逍遥》已经上市，应用商店游戏板块本周下载量第一，她心血来潮地想玩一玩。
画面制作精美，游戏体验感也不错，玩了一会觉得车里光线暗，眼睛不太舒服，她放下手机出来透口气。
楼霁初走出大楼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宛意在车边走来走去，时而靠到车上，相比之下她的身形很瘦小，楼前偌大的平地上突兀地停了一辆车，她貌似没意识到自己有多扎眼，戴了副墨镜，将脸遮去大半，无人能窥见她的内心。
花瓣领丝质衬衫外是一件小西装外套，修身牛仔裤将她的身材优点展露无遗，她穿了一双平底单鞋，上边的金属扣在阳光照射下泛着光，头发蓬松，颇为随意地铺在肩上，看不到她的表情，莫名有一股不好惹的气势。
他像是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楼霁初想到这个不合适的形容，差点被这荒唐的想法逗笑。
“久等了。”
“那倒没有。”
他等过她那么多次，自己就算多等会也是应该的。
“想吃什么？”
“随便吃点吧，今天的重头戏是电影。”
宛意变戏法似的拿出两张电影票在他眼前晃了晃，多出来的她送给了姚安安，可以请同学一起看，姚宁作为经纪人肯定不缺，但她出于礼貌也寄了一份，同时挑了个小礼物，感谢她这段时日以来的照顾。
“很期待。”
她没特意强调，楼霁初明白这部电影之于她的意义，毫不敷衍的态度让宛意觉得方才的自己就像一个求夸奖的幼儿园小朋友，突然紧张起来，担心他的希望会落空。
这部电影不是她演的，不需要真人出镜，不会有那么多可挑剔的问题，再说她应该相信自己通过市场检验的专业水准。
楼霁初来之前做了功课，变着法子带她吃好吃的，在附近找了家餐厅解决吃饭问题，到电影院时距离开场还有十五分钟，没到入场时间，需要在门口等待一会。
电子屏滚动播放今天的电影排期，宛意看到什么碰了碰他的胳膊，调侃道：
“《奇奇超人大电影2》出了哎，你要看吗？”
竖版海报就摆放在一旁，只是她刚刚没注意，难怪今天工作日也有这么多家长带着小朋友出现在电影院。
“不错，留着下次看，今天先看你的那部。”
答应得利落爽快，说实话宛意甚至不确定《灵云咒》符不符合他的胃口，毕竟他平时不是在工作就是在家，仿佛除了工作之外没有任何事能提起他的兴趣，更别说爱好。
《奇奇超人》是因为他心智退化，只要是小孩子没几个不爱看动画片，中毒程度和成年人追剧有的一拼。
不管他喜不喜欢，宛意也带他来看了，她在国内正式的第一部作品，自然希望身边亲近的人来见证，要是在他面前仍然束手束脚，也就失去了爱情最本真的意义。
“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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