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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她又转身向正屋走去,厉敏已经远远看见了她,也是脸色煞白地跪在一边,殷上冰冷的眼神剃过去,尔后一把推开了房门。
屋内冷沉沉的,炉火倒是还燃着,却没有一丝人声,她快步绕过屏风走到床边,床上果然空无一人,镣铐俱都松散着,冰冷生硬得像几条死去的蟒蛇。
然而正当她走近床铺看清所有的景象时,脑子却突然一片空白,下意识地往腰间一摸,却没有摸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把匕首……
她脑子生硬地转了一下,总算想起上一次见到它是什么时候——昨日她来房中,腰间的匕首硌在江遗雪的小腿上,他意识不清,只知道喊疼,于是她就将其解了下来,走的时候在门边洗手,将其顺便放在了水盆旁的架子上。
可是,它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它为什么会沾满鲜血,躺在满是血迹的床铺上。
她无法不去想这是江遗雪的血,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腿软了,简直站也站不住,难以接受江遗雪生死不知下落不明的消息,好半晌才缓过气来,抓起那柄匕首就向枕霞榭走去。
时至黄昏,周相灵正安然地坐在院中看书,听到院门处有动静,他自然地抬眸看去,却见殷上神色难看的疾步而来。
周相灵吓了一跳,一时间有些惴惴,放下书站起来,可还未等他开口,对方就将那柄染血的匕首横亘在了他脖颈之间,慢声问:“江遗雪呢?”
周相灵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不敢动弹,轻声道:“我不知道。”
殷上并未相信,继续问:“你今日去正屋做什么?”
周相灵道:“我只是与他说几句话。”
殷上道:“刀是你给他的?”
周相灵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殷上顿时将刀锋逼近了他的脖颈,白皙的肌肤见立刻现出了一条细细的血线。
周相灵有些吃痛,下意识地扬起了头,道:“你将他圈禁,像个妓侍一样对待,我只不过是看他可怜罢了,这才给了他匕首自保。”
殷上冷笑了一声,眼里尽是恐怖的戾气,道:“我有没有说过,我和江遗雪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她没再给他说话的机会,道:“你最好祈求他没事,否则我就让你给他一起陪葬。”
颈间的刀锋终于被移开,周相灵松了口气,摸着脖颈看着她疾步离开的背影,浑身酸软地坐倒在椅子上。
怎么回事……
……
主院内,今日于少天藏府值守的亓徽卫已然全部被召集了起来,不论是明处的还是暗处的,乌泱泱地跪了一院子。
殷上站在前方,沉默地看着所有人,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道:“我最后问一次,人去哪了。”
底下依旧鸦雀无声。
长时间的沉默彻底激怒了殷上,她几乎忍不住心中越涨越高的杀意,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刀柄克制自己,其上粘稠冰冷的血液也沾在了她的手心,如同附骨之疽般让她难以忍受。
殷上不相信江遗雪有了一把刀就能悄无声息的逃走,整个屋内也几乎被她寻遍,没有一丝对方的痕迹,唯一留下来的只有这柄匕首和满床的血迹,还有锁芯完整的锁链。
要么是被撬开的,要么是被钥匙打开的,而满府的侍从不可能没有一个人看见江遗雪的离开,他们为什么这么沉默……不愿意说……
或许是被地位更高的人吩咐了?
殷上勉强想出一丝头绪,神情微变,有些泄力地坐在椅子上,尽力装出一副自然的样子,声音疲惫地继续问:“是帝君还是陛下?或是帝姬?总不能是帝卿吧?”
无人应答。
“吩咐不告诉我他在哪,是死是活总能说?”
好半晌,跪在一侧的厉敏才忍不住道:“郎君……直接就被带走了,现下的境况我们也不知道……嘶!”
话毕,他就被殷上用力踹了一脚,狼狈地摔在不远处,殷上走过来提起他的领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你们怕是忘了,亓徽卫现在是在谁手里?”
厉敏嘶声道:“殿下,郎君境况实在不好,我们也实在没有办法。”
殷上道:“他怎么吩咐的?”
厉敏摇摇头,咬牙不肯说。
殷上探寻的看着他的眼睛,几息后沉声道:“阿姐向来心软,殷止更不会吩咐你们这种事,不是帝姬,也不是帝卿。”
见厉敏的神色轻微地变了变,殷上道:“我都动手了,你却还是咬定不说……是父亲。”
“殿下……”
殷上松开了手,道:“父亲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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