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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外,宫女们的阻拦声如同细碎的涟漪,却阻挡不住谢乘风的坚定步伐。
谢乘风闯进宫殿,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太后,质疑的声音在宫殿内回荡:“母后,您为何要让沈云卿侍疾?”
太后望着他,眼中满是不解与忧虑:“风儿,你已年过三旬,膝下却仍无子嗣。
你独宠沈云卿一人,如何能让皇室香火得以延续?”
谢乘风眉头紧锁,想起朝堂上那些顽固的老臣们以过继子嗣之事相逼,他不禁叹了口气:“朝堂之事,我自有分寸。”
太后微微摇头,声音中透露出几分无奈:“风儿,你可知百官已以罢朝相威胁?你真以为哀家在这后宫中一无所知吗?”
她终究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若皇上无子,即使他们再不愿,也终将不得不妥协于过继之事。
谢乘风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母后,您知道的。
我或许此生都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
太后看着他,心中涌起一阵酸楚。
太后回想起当年先帝在位时,谢乘风作为太子所经历的种种磨难。
那时,先帝偏爱贵妃之子,几次欲废太子,若非皇后母家手握重兵,谢乘风早已被废。
后来,先帝病重,贵妃之子起兵逼宫,谢乘风身中剧毒之箭,虽侥幸解毒,却也因此失去了生育能力。
唯有万里求一的极易有孕体质的女子才可以为谢乘风诞下子嗣。
“你一直希望遇到一个能为你诞下子嗣的极易孕体质的女子,但如今年过而立,你或许只能走过继这条路了。”
太后轻叹道。
谢乘风沉默片刻,终是开口道:“母后,我不甘心。
我真的不甘心过继别人的孩子。
哪怕我能有一个女儿也好。”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哀愁。
太后深深叹息,声音中透露着沉痛:“孩子,母后所言,皆是为你好。”
一听到谢乘风提及他或许将终身无嗣,太后那曾经高昂的脊背仿佛被无形的重压所击垮,瞬间佝偻下去。
这一刻,太后心中那股欲与沈云卿争锋的念头,也如被秋风扫过的落叶,消散无踪。
“母后,卿儿是朕心之所系,朕渴望她能融入这宫廷,与您和睦共处。”
谢乘风凝视着母亲,言辞恳切。
太后望着站在沈云卿身侧的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后缓缓叹息:“今日之事,暂且搁置吧。
哀家倦了,你们退下吧。”
她吩咐陈嬷嬷将床幔放下,仿佛要将所有的纷扰与期待一并隔绝。
“母后,儿臣……”
谢乘风话未说完,便被太后那带着一丝衰败之音的话语打断:“去吧,哀家真的累了。
未来的路还很长,今日之事,待日后再议。
此刻,哀家只想好好歇息。”
谢乘风深知,每当母亲流露出这样的情绪,便是她又沉浸在了那些不愿提及的往事之中。
他不再多言,轻轻抱起沈云卿,走出了慈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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