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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惊愕地望向虎子。
虎子神情专注地看着我，显然看穿了我心中的忧虑担心，但仍然宁静平和地说道：
“写下《万妖圣典》，开创青丘圣府的青丘大圣，当然是绝对的强者！”
“然而就算是再强大的强者，也有办不到的事！”
我心情瞬间平复下来。
虎子虽然读书不多，但这些年来从没有过一天虚度，只是将全部时间都用到猎户手艺之上了。
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一个肌肉发达的莽夫。
在很多时候，也能体现出来一眼就看穿事物本质的智慧，比如说现在。
我因为看到青丘大圣的这本《万妖圣典》，知道了狐妖得到了天生妖圣的传承，因此心中沮丧，甚至产生了前所未有过的恐惧。
可是虎子说得很对。
天地间再强大的强者，也会有办不到的事情。
青丘大圣就算是天生的妖圣，生来就是天地间最巅峰的存在之一，可是它苦心孤诣地努力了三千年，不还是“输天半子”
？
何况如今仅仅只是得到了它传承，还只是半步地妖的狐妖？
我望向神情肃然的虎子，看到他眼神深处那种并不轻易显露出来的仇恨光芒。
我忽然极其深刻地意识到。
这些年来，虎子和我一样，一直都在处心积虑地准备弑神！
只是我之所以想要弑神。
最大的原因，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然后才是为爷爷和父亲报仇！
虎子则不同！
四十年前，他的爷爷因为邪洞中的“神灵”
而亡。
他从来没有忘记这件事。
尽管只要不去招惹邪洞中的神灵，他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事，可这股仇恨一直深深埋藏在他心中！
哪怕对方是真正的神灵，也要试着将其斩杀！
哪怕对方是真正的妖圣，也无法让我们退却！
何况，这头狐妖还只有三条尾巴，距离真正的妖圣，还差了不知道多少路程呢！
我轻轻将这本《万妖圣典》再次放回玉桌之上，随后长身而起。
心中的沮丧颓然已经一扫而空，只剩下斩妖弑神的万丈雄心，然而面色却依然宁静如水，我望向还在石架旁边敲敲打打的莫孜南，说道：
“莫先生，没啥发现的话，我们就回去了！”
莫孜南从石架旁边离开，有些沮丧地说道：“没道理啊，怎么可能一本典籍都没给留下！”
他悻悻然地来到玉桌旁边。
对《万妖圣典》视而不见，但却紧紧盯着书卷旁边的那只笔，双眼射出简直可以烫人的光芒。
我有些困惑地问道：“莫先生，你怎么不去看那本书？”
莫孜南头也不抬地说道：
“这种书一看就是上古大妖留下来的，通常有着各种禁制，要么就是非妖类不得阅，要么是非同类不得阅，要么是修为不到某个阶段，或者修为超过某个阶段不得阅！”
“我作为人类，大概率是看不到其中具体内容的，操那空心干嘛？”
说着，莫孜南已经伸手去拿起了桌上的笔，满眼都是狂喜之色。
那支笔看上去就是一支极其普通的笔，以至于我在一开始都完全没有注意。
可是莫孜南这个不同寻常的举动，让我再度仔细凝神观察，立刻就看出了不一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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