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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齐心合力地又吹又按,五六分钟之后,一口污血从钟小四口中喷出,喷了金少爷一脸,他大声咳嗽,身体痉挛几下,惨叫了一声。
大家都喊着名字摇他的手,露生慌得给求岳擦手又擦脸:“说了叫你别弄,喷着眼睛没有?咬着你没有?”
求岳笑着摇头,抹去鼻尖的血:“我没事,艹啊,好腥。”
钟小四痛苦地睁开眼睛,杜如晦摸一摸他的鼻下:“好了好了,气儿已经顺了,这是活过来了。”
周裕被这群臭烘烘的工人闹得头疼脑热,一见人活了,连忙拉开:“谢什么谢,还要在这儿赖多久?这地方也是你们站的?人抬走,这钱拿着自己瞧医生!
翠儿端热水来给少爷擦脸!”
一片忙乱,工人们看着一脸血污却喜悦的金大少,十分享受地让白管家擦脸,心中都有点不是滋味,不知该说什么,抬起虚弱的钟小四,默默地又给金大少鞠了一躬。
周裕赶猪一样地赶他们出去,折回身来报告:“少爷换身衣服,姚厂长来了。”
求岳擦着手道:“哪个姚厂长?句容厂管事的?姚斌?”
周裕点点头:“三老太爷也来了。”
求岳丢了毛巾笑道:“这还是约着来的,在外面看热闹呢吧?”
他等这两个人,等了半天了。
伟人曾经教导过我们一句话:不打无准备之仗。
金求岳同志要在句容开展并深入开展经济建设工作,决不是空手而来。
虽然上一任领导人金忠明同志因病卧床说不出话,在前往句容之前,金总还是耐心考察,提前调研,调研范围包括上一任领导班子(齐松义)和新一任领导班子(周裕)和广大人民群众(各位家丁丫鬟以及白露生同志),了解的情况大致如下:
句容是金忠明的老家,但说句实话,他和老家没什么太深的感情,金家是世代耕读,金忠明在老家读书读到十几岁,乡试取中,就跑去北京了。
后来义和团闹事,洋鬼子进京,金老太爷弃文从商,带着格格的嫁妆回句容开了这间小厂。
刚开始做纺纱,后来经营毛巾。
用现代人的观点来看,金忠明是不折不扣的凤凰男,凤凰男最大的问题是什么?拿着老婆的本钱,贴补自家的废物。
好在他没把整个厂子全交给老家的寄生虫,而是另聘厂长来管理毛巾厂,贴补的方法除了入股之外,每年还以优厚的价格向老家的地主们收购原料。
这些情况,当时翻老账的时候,齐松义已经说得很清楚,金求岳也是看中了句容厂有原料渠道支撑,所以认定它还有可为。
但齐松义说:“这种事情有好也有坏,厂子留在那里,始终不免于族人觊觎。
这些年老家的几个旁支,想法设法地往厂里塞人,只是领钱,从不做事。
对聘来的厂长也多有怨言,老太爷每年回去,都要调解一番。”
不停被吸血的句容厂,和挖空心思吸血的老家人,一直存在矛盾。
也难怪句容毛巾厂一直做不起来,哪怕没有三友毛巾,肚子里带这么一堆寄生虫,就是想飞也飞不动。
以上是句容地区的历史遗留问题。
这两个冤家对头的代表原本预计少爷是下午才到,此时从厂里和家里匆匆赶来,在门外你瞪我我瞪你。
求岳没请他们进去,直接从大门出来了,金家的三老太爷金孝麟就先迎上来:“明卿,又长胖了!
我哥哥的病怎样?我说年里去看看他,家里大事、小事走不开,还有些不知趣的人给我们为难,你来了就好了!
来了就好!”
金总心想你他妈才胖了,老子健美得很。
他打眼去看金孝麟,跟金忠明长得不像,只有胡子很像,都是地主老财统一制式的山羊胡,扣个豆绒帽子。
又看姚斌,一张方脸,戴个玳瑁眼镜,长得很领导干部,金孝麟跟求岳亲热,他也不说什么,也不抗议工人给打了,脸上挂着笑,远远一旁站着。
金孝麟热切道:“明卿这次来,没带几个人?我看外面人也少车也少,叫你弟弟来给你帮忙。”
说着拉过一个驴脸的男人,“你弟弟,金政远,前年你来他还没这么高呢!”
他伸着头朝门里看,想看带来的那个戏子长什么样,怎么半天不见出来。
刚才他听说那个戏子在门口说三道四,存了一肚子的教训,此时竟然无处下嘴。
东张西望地又说:“你五舅表妹也在家里,想你得很,十九了还没许人家呢,这次回来,可有时间相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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