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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给您岔过去了,”
萧驰野终于不折腾猛了,抬了臂放猛走,“他心虚,他保准不敢跟您提。”
纪纲点了头又觉得不对劲,问:“心虚什么,川儿还有事瞒着我?”
“是啊,”
萧驰野眉间微皱,说,“他左手划了那么大道口子,回程又长,路上药换得不勤。
昨晚上我看的时候,掌心都要让汗泡坏了。”
纪纲神色一变,紧跟着问:“他人呢?”
“睡了,”
萧驰野顿了片刻,接着说,“昨夜睡得晚,也累得厉害,今早起来就乏。
以后还是得师父盯着,免得他不把身体当回事儿。
我在离北隔得远,好些事情都只能由着他在信里说,他要是有心瞒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
纪纲挺直身体,说:“我得盯着他换药。”
转念一想,又喟叹,“从前在寺里没养起来,请的大夫都不中用,看不出所以然。
他的身体不比别人,时间越久,越要好生照料。
你也知道,他入都时先是受了诏狱的刑,又挨了廷杖的打,再经你那一脚……那脚踹得真狠!
若非有锦衣卫的旧识们暗中相助,川儿早就悬了。
那时候亏损得厉害,又为着掩人耳目服了药,如今我日夜忧心,就是怕。”
萧驰野沉默片刻,忽然掀袍跪了下去。
他正正经经地撑着地面,对着纪纲磕了头。
纪纲顿时惊愕道:“你这是做什么?”
萧驰野就着这个姿势,对着地面说:“六年前我马过中博,最恨沈卫,不齿他弃城而逃,又忌惮太后扶持傀儡,因而在阒都踹了兰舟一脚。
师父说得不错,我当时踹得狠,是冲着要他命去的。”
纪纲一时凝噎,又怕屋里的沈泽川听见,便别开头,重叹一声。
萧驰野定了少顷,接着说:“兰舟如今身体抱恙,这是我的错。
中博的大夫不行,我已经去请了一灯大师,待到今年秋后战事缓和,我师父也要来把脉。
兰舟就是万般难养,我也要养。
可是我如今远在离北,行兵送粮不能耽搁,见不着他,就不踏实。
茶州这样的事情,多了不行,我在中博既无亲眷也无好友,唯有师父能够托付。
师父,兰舟少时骤逢劫难,爱藏心事,有伤有痛也不讲,但他把您当作父亲,只要您在他身边,他就总会顾及些。
我没有别的请求,只求您骂他几回,让他知错知痛——他下次再做这种事情,您就抽我萧策安!”
纪纲错愕地呆在原地,觉得这话不对头,但又一时间说不上哪里不对头。
他看向窗,竹帘里有茶盏轻磕的声音,就那么一下,也没动静了。
***
池塘里的青蛙捞完了,用过晚膳,院子里很安静。
萧驰野饭后就去沐浴,浪淘雪襟和猛都被喂饱了。
沈泽川站檐下捞了把新栽种的九里香,庭院里没别人,夕阳余晖中,檐下的小案上摆了些茶点。
沈泽川坐下来,望着远处的落日出神。
萧驰野沾着水出来,擦拭头发时蹲在了沈泽川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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