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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我就有一个梦想。
我的梦想不是成为一个科学家，或者是其他什么多么了不起的人物。
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有钱人，可以带着我妈到处去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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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还没有毕业，她就进了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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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天熬夜写几万字，也只能够保证自己不露宿街头。
照顾她，就成了我这一生最大的奢侈和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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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好，顾盼跟我妈的感情还不错。
最开始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没有病，顾盼跟我回家总是帮老人洗洗涮涮，老人就乐呵得合不拢嘴。
再后来，老人入了精神病院，顾盼也只能够时常去看看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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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睡了？”
顾盼看我把头埋在被子里好久，也不说话，就轻轻地在背心推了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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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刚才顾盼的一番话让我睡意全无，我在被子里睁大了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
但是我心里的滋味不好受，所以，我也不想跟他说话，只是等了好久才从鼻子里挤了点儿声音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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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我们明天去看看我妈吧，顺便我们也去看看倪睿……”
被子捂在脸上，我总觉得有点喘不过起来。
等我从被子里钻出来的时候，顾盼已经关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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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没有月光，但是黄葛树的影子却还是那么静静地矗立在窗外。
像是在朝里窥视着什么。
只要我们一不小心，就会被它的血盆大口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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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有好久没有去看她了……卫风……”
顾盼说话慢吞吞地，一字一顿。
我听上去就像是一个匣子明明只能伸进去一只手，我却还要在里面反复地翻找，没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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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我听她这么说话，觉得实在是难受。
顾盼以前是一个爽快的人，有什么时候，觉得不会藏着掖着。
现在这种欲言又止的感觉让我觉得膈应和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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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打伤你的，是不是万叔？”
顾盼说话的时候，故意压低了声音，生怕一阵儿风吹来，把这样的声响吹到小五的耳朵里去。
但是她这样的语气，就像是一只长满了触角的毛毛虫，没一会儿这种温暖而柔软的触角已经沾满了我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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