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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尸体的地方就在最开始小五带我去打水的路上。
说那是路，不太准确，因为它只是略微比田埂宽一些。
粗长的杂草掩映之下，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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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哪里的时候，窄窄的路上，已经挤不下那么多的人了。
更多的人已经挤到了路边的田里去了，杂草已经深深地被踩到土里去了。
这些被踩断的草，散发出浓烈的味道，混着人的味道，极其的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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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警察过来了，围观的人群已经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我和顾盼跟在倪睿身后，所有人看着我们的眼睛里都写满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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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前去。
顾盼差点没吓傻，她捂住自己的嘴，差点没有叫出声音，我看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脸色已经变得苍白。
我紧紧地把他护在自己的身后，尽量不让她看见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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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是她，我看了这场景也是心头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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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躺着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浑身上下都是鲜血。
脖子上有一个伤口，那伤口看上去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的，滚烫的鲜血还顺着伤口汩汩地往外流。
那血液上冒着的微微热气，证明他才死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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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脸。
他面色还算红润。
这也证明，他死亡的时间并不久。
他眼睛怒睁，眼球里充满鲜血，咬肌凸出暴起，口角溢出鲜血。
不问可知，他一定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受到了极大的痛苦，而这个痛苦迫使他咬紧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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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保证，他的舌头一定被自己咬断了。
至少也咬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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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应该还在现场，你留意一下！”
倪睿跟我的想法一致。
我只见他双手贴紧裤缝，裤缝的凸出特别明显，他可能摸的是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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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睿环顾四周，我也跟着他的眼光向四周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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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男男女女都不少。
年轻的女人，多半是面带惊恐，一双眼睛睁得圆滚滚的。
年老的女人，则在一旁指指点点，自说自话；或者是闭着眼，口里念着“阿弥陀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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