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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接了命令不敢怠慢,连忙小步跑了过去,骆二看着他们拦下那人,盘问了一会儿后才回来禀报:“回将军,是个普通男子,操的京畿口音,说是在山道上随便逛逛,除了有些憔悴,没什么可疑之处。”
骆二再次向那人的方向看去,只见他已经慢慢走远、身影模糊了,便也不再多想,直接下了山。
可刚刚回到府邸,就听见府里一阵兵荒马乱,怪医在屋里走来走去,大喊道:“说了让你们看好他、看好他!
刚引了蛊虫,昏迷过去的病症还没看出来呢,人就瞎乱跑!”
“怎么了?”
骆二拉住一个小丫鬟,指指怪医问,一问才知道——靳纵不见了。
原来,经过一夜的呓语和梦魇,今早靳纵终于醒来了,他一醒,就两眼通红呆滞地望着屋顶,谁问话都不回答,只是失魂落魄地佝偻着身子坐在那里,明明是艳阳天,看着靳纵的背影,却平白生出股冷极了的瑟缩样子。
宋栖去见他,一进去就看见靳纵垂着头,脸上神色不明幽幽地、极小声地问他:“观月……殿下怎么样了?她……她现在身子还好吧……”
靳纵的声音嘶哑,宋栖听了皱眉,却什么都没表示,只是淡淡道:“匈蓝王女的车马已经快到了,观月现在很忙。”
听了宋栖的话,靳纵愣怔了一下,好像才从两世繁复的记忆中勉强拼凑翻找出这一世的经历,他弯弯唇,惨淡地笑了笑,喃喃道:“和匈蓝人议事啊……好,这样好,解决了边疆战事,观月的名声威望一定能好很多,再也不会遭人误会了……”
他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眶猛地红了,却还顾及着宋栖就在他身旁,只能抬手拼命擦着眼泪,转过身子欲盖弥彰地将自己的狼狈情态遮掩住。
然而,靳纵的一切表现都落在了宋栖的眼中,他静静地站着,手里还端着怪医塞给他要宋栖给靳纵的药,靳纵那一番话完整的落在宋栖耳中,无疑是犹如惊涛骇浪。
他死死捏着药碗的边缘,连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瞪着靳纵,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连靳纵也重生了。
这怎么可能?!
宋栖几乎要站立不住——一个黎重岩还不够,好歹是殿下的亲弟弟……可是,现在就连靳纵也重活了一次?
凭什么?!
靳纵这种蠢货……他又没参与后来季延、黎重岩与他的计划,凭什么他也能重生?
宋栖的眼珠慢慢转动,抿紧了唇才没有失态,看着还兀自沉溺于痛悔中的靳纵,他突然开口道:
“你说的‘遭人误会’,是指被南瑜构陷篡位、被抢夺身份、为万民辱骂吗?”
一声如平地惊雷,靳纵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眼前垂着首、面色如常的人,盯着宋栖看了半晌,他回想着宋栖的所作所为,靳纵闭了闭眼,苦笑道:
“原来你也……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宋栖微微弯了弯唇角,眼神中却并没有笑意,靳纵从他的眼角甚至看到了一丝讥讽,他愣了一下,眼睛转着看着宋栖放下手中的药碗,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靳纵干咳了几声,艰难地从站起来,指着门,他的眼神冰冷道:“从我这儿出去,宋栖,你……还真是与前世一样恶心!”
他和宋栖前世的关系到黎观月死后就变得不好了,南瑜暴露后逃到了匈蓝人那里,季延把她抓回来时靳纵与她见过一面,她告诉了他所有的事,包括南瑜与宋栖私下里做的交易。
在南瑜恶毒的诅咒中,靳纵才得知,此前一直守在黎观月身边、受她诸多提拔、看起来忠心耿耿的宋栖,竟然会对她有那么恶心、恶毒又疯狂的觊觎!
怪不得……怪不得他会帮着别人伪造黎观月的那些所谓“罪证”
,原来是早有预谋!
而自己自从引荐宋栖到了黎观月身旁后,就逐渐与黎观月之间的隔阂多了起来,他去找黎观月,时时要被拒绝,都是宋栖出来,冷淡又矜贵地告诉他,是黎观月不想见他。
久而久之,靳纵也不禁怀疑,是否是黎观月真的不愿再见他……
而他听来的那些关于长公主殿下的怨怼、指责和诋毁,原来也都是宋栖派人专说给他一人听,身边都是这样的声音,他慢慢也对自己的挚友有了怀疑,甚至一度在南瑜、宋栖两人明里暗里的手段中,觉得黎观月变了……
思及此,靳纵恨得咬紧了牙关,道:“你对观月抱着什么心思……你敢当着她的面说吗?得不到,你就要毁了她,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人?你简直毒如蛇蝎!”
听了他的指责,宋栖脸色未变,他只是在袖口的遮掩下掐紧了自己的手掌,极轻极慢地笑了一下,反唇相讥:“我们都是来赎罪的,你我之间又有什么区别?”
“我的过错,我自然会向殿下赎罪……万死难辞,而你,靳纵,你从始至终都是懦夫,你甚至都不敢出现在她面前。”
宋栖站起身来,他这几日来身形单薄地如纸一样,就连起身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要扶着桌子,他蹙着眉难捱地咳了两声,咽下几声粗喘,宋栖状若无意般抬起手,将桌上的药推向靳纵——
他的指节处,两根莹润的玉指格外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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