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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好事被打扰，不满的怒生咒骂：“谁踏马敲窗户呢，敲你妈呀！
大半夜家里死了人报丧来了！”
“擦尼玛，是我！”
男人好像没听出周政道的声音，又骂骂咧咧：“我，我你妈嘎拉哈，不踏马说名字，老子知道你是那个坟堆里蹦出来的鬼？”
“我他妈是周政道，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艹。”
“诶呀妈呀！”
男人出乎意料的惊讶：“8062你咋个来了？”
8062是周政道在监狱里的囚号。
屋里的忙忙乎乎的声音消失了，伴着趿拉鞋下地的响动，传来女人沙哑的狐媚声音：“你穿上点裤子，别着凉……”
“吱呀！”
大石头房子的房门发出合页生锈的晦涩摩擦声。
“8062你啥时候出来的？”
门开了，一个披着棉袄光着腿的男人走了出来。
“我艹！”
周正道吓了一跳。
老鸭子，本名王宝利，身高勉强一米七，两条腿瘦的和麻杆似得，再配上那张因为长期吸料子导致肌肉松弛的老脸，在月光下看着有点瘆人，像个赶尸的！
他九年前因为持械抢劫，被判处七年有期徒刑，今年初才被放出来。
老鸭眨动灵狡如蛇的三角眼：“8062，你啥时候出来的？”
“嗯，刚放出来没几天！”
周政道点了点头：“老鸭子，才踏马半年多没见，你咋瘦成这逼样？”
“艹。”
老鸭子似笑非笑的自嘲：“还能咋，出来没个B脸又溜（吸）上了呗！”
“唉！”
周正道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在里面的时候不是戒了，怎么又……”
“行了！
行了！
别说我了！”
老鸭子打断好奇问道：“你小子大半夜找我来，肯定是遇到什么难事？说吧，只要你开口，能办的我尽量办。”
周政道掏出两根烟递过去一根，然后掏出火柴把两人的都点着。
他抽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老鸭子，你帮我个忙，你给我整把五连子。”
“小子，你整那玩意干啥？”
老鸭子表情十分惊讶。
周政道也没隐瞒，把自己要整五连子的始末缘由告诉了他。
老鸭子听完，皱着眉头规劝：“小子，死要钱在道上可是出了名的狠茬子，不但控制着黄和赌还放高利贷，手下养着上百号刀枪炮子，就凭你自己和一把五连子，我看这事还是退一步吧！”
周政道冷笑一声：“我倒是想退了，可这次退了，下次呢？下下次呢？有一个人敢踩你，别的人也会跟风去踩你——这样的事我们在里面见的还少吗？”
老鸭子不吱声了，低着脑袋抽烟，不知道脑袋里想啥呢！
“算了，既然你为难，就当我没来过，什么也没和你说过。”
周政道说着在兜里掏出几张借小飞机的大团结，塞进老鸭子的手里：“这点钱省着点花，别再溜那玩意了，早晚要了你的命。”
老鸭子看着大团结有些感动，稍一犹豫：“小子，你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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