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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什么不好,偏要送酒,这不是难为他吗!
季鸿回来闻到院前酒飘八丈,见余锦年面色不善地坐在房中吃老酒,又听小厮讲了他是如何黑着脸摔酒坛骂人的,不禁笑了他两声。
气得余锦年灌了他三碗烈酒,昏昏醉醉地折腾了一夜,翌日脖颈上好一口牙印!
“小气包。”
季鸿揉着牙印,用毛裘衣领遮住。
后来长随小厮替他收拾东西,翻出当初余旭认亲时拿来的那个旧医铃来,特还拿到余锦年面前,稀奇地道:“小余大人祖上也是行医的啊?”
前身的事余锦年也记不太清了,只隐约记着父辈有做些药材生意。
他收了医铃,也没做回事,顺手挂在药箱上,例行出门去给约好的一户人家瞧病。
才出了大门没多远,一声马嘶自背后扬起,余锦年回头,看到余晖下季鸿牵着那匹墨马,风姿卓越地朝他走来。
金光在他眼中荡出一波涟漪。
余锦年自己还是不太敢骑马,尤其季鸿这匹,看着高大凶狠,但他仰慕季鸿,慕得连他的马都觉得似仙马下凡,英俊非常。
“今日无公事,陪你走走。”
季鸿到他面前伸出手掌,“上来,我给你牵着。”
天子巡按为他牵马,国公世子帮他擎缰。
余锦年坐在鞍上,顶着满肩金晖,深觉比金榜题名还要得意。
医铃随着马背颠簸嗡嗡地震响,这铃儿有特殊构造,小小一只,能传得很远,街坊四邻都露出头来瞧一瞧。
余锦年颠着屁股想:做铃医,自己也是最风光的!
骑马绕了半座城,到了户钱姓人家前,日晖将尽,墙外黑漆漆的一团裹着夜色过来了,上头还耸着个怪物,悚得院里打盹的门房阴嗖嗖后背发凉,好半天才看清是近来进城的小神医,忙开门将他请进去。
请医的是他家的男人,也是城中一官吏,为的是给家里老人看病。
余锦年由季鸿扶着下了马,阵阵医铃在院墙中嗡鸣,那钱大人一出来,见季阎王赫赫然杵在院中,吓得一个踉跄,好险以为他是来抄家的,差点当庭给他跪下。
钱大人被人叫一声钱大人,其实也并不大,容州府衙上都排不上号。
他是日日去点卯,从无缺席告假,可三五载的也没混出个存在感来,上官说起,甚至都不太记得他长什么模样。
钱大人见过季鸿奉旨斩人,那是真正的阎王修罗,铁面无私,得罪净了江南大半的官宦,隔着老远,仿佛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比仲陵更甚。
依钱大人的官职,是八竿子也打不到季巡按脸前去的,谁知这位阎王竟然就这样进了自家大门!
不等他真跪下,余锦年就赶紧将人拽起,拉到后院去了。
剩下几个丫头小厮,战战兢兢地伺候这位冷面公子,和他的黑脸马。
病的是这家的老太太,说是先开始没食欲,恹了几日就发起低热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老人家身子骨差了,中气不足是常有的事,故而请郎中来吃了些清虚热的药,也不见好。
这两日又突然嚷嚷着腰疼背疼,脸色更差了,钱大人是个孝子贤孙,父母去得早,家中只有老祖母,不敢怠慢。
他父亲原也是京中大吏,后来亡于政斗,他于科举上没有天分,脾性软糯,又没了父荫,走哪儿都说不上话,后来兜兜转转就在容州做了个排不上号的小官儿。
虽然官微言轻,但好在一家安乐,他也就知足了。
他做个小官也算是有些人脉,听说治了滁南大疫、又治了仲陵伤兵的小神医来了容州府,这才七拐八绕地找了门道请来。
余小神医并没有想象中难请,一听是疑难杂症,当即就答应下来,转天就亲上门来瞧病,真如传说的那般仁心善意,只是那季阎王……着实有些吓人,也不知道和小神医是什么关系,竟也跟来?
余锦年背着药箱进了老太太的屋子,房里炭火烧得足,一只八哥儿叽叽喳喳地在笼里叫唤,老太太“哎哟哎哟”
地哼着,慌得一旁的孙媳不知该揉捏哪里好。
“老太太头前儿还好好的,只前一阵子去城外拜了一回佛,回来就不舒坦了,吃不香歇不好。
如今疼得夜里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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