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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雪飞与连枝别扭许久,不肯吃他端来的粥水,因此眼下一闻那肉味儿,肚里顿时抽疼,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回头来看看,可是碍于床边还杵着那宦官,是硬生生憋住了,悄悄咽下口水。
连枝瞧他把自己忍成了鸭子色,颇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头似笑非笑地对余锦年道:“小先生就莫再折磨人了。”
说着走到门外,叫福生拿了碟子,和一把热水烫过的缠金小剪,坐在桌边,向余锦年看了看。
余锦年“宽宏大量”
地同意他动一动自己的鸭子。
连枝撕下另一只鸭腿,慢条斯理地将上头的肉丝剥下来,难嚼的脆壳挑出去不要,只留好吞咽的嫩肉,再用剪子一点点地剪碎,几乎剪得如肉沫一半。
他手很快,做事看起来慢,实则并不拖延,很快小碟子里就堆出了一小坨肉沫山,冒着淋漓的汁水。
到他快剪完,余锦年忽地站起,道:“我去配药。”
先前抓那副血府逐瘀汤的时候,余锦年已经预留了三天的药出来,连枝困惑地瞧着他,不知怎么这才刚过了一天,就又要去配药,难不成是闵霁病况有变,要换药不成?自己胡乱纠结了许久,见余锦年什么也没说就往外走,他才倏忽反应过来——原来是刻意要将这房间让给他的么。
连枝局促地对他笑了笑,余锦年摆摆手,蹦出门槛去找小太监玩去了。
闵雪飞挣扎道:“哎,余——”
嘎吱一声,门关了。
“……”
剪碎的鸭肉沫铺在白米粥上,连枝端着小食盘到床边,也不吱声,直接半蹲下来,端着碗去喂他。
鲜嫩多汁的肉、芬芳四溢的米,闵雪飞内心做了好大一番斗争,终于屈服于饥饿,松开铁箍似的嘴,皱着眉头抿住了勺子尖。
柔腻的粥米掺杂着细碎的肉沫,不必过多咀嚼,便顺着喉咙滑下去,虽说咽下食道时难免会牵扯一点肋间的引流伤口,但饱腹的愉悦感很快胜过了身体上的疼痛,让他忍不住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连枝见他吃得舒心,也展开笑颜:“多吃几口。”
他嘴上说着叫人多吃,实则那一小碗也没有多少,闵雪飞还没太吃够,连枝就不肯再去舀了,直搬出余锦年的话来,说是头几天不能吃太饱,不然不好下床,又不许用劲,出恭如厕等事都是很麻烦的。
说起这个,闵雪飞神情忽地一僵,立刻不再要食儿吃了,还伸手将身上的薄被扯了几扯。
连枝纳闷地看着他,心想这半日斗智斗勇,耳朵里快被他叨出茧子来,怎么忽然就听话了,又瞧他别别扭扭、欲言又止的样子,忆起自己方才说的话,连枝恍惚间明白了什么,耳根倏忽一红,极小声道:“你……你是不是……要……”
“不是!”
闵雪飞飞快否认。
好半天床边都没有动静,又好半天,隐约有窸窣的脚步声,闵雪飞正犹豫着要不要回头去看看,还没下定决心——冷不丁腰上多出一只手来,掀开了他的被子,又钻进来往下捋他的亵裤。
闵雪飞忙不迭伸手去抓,惊恐道:“你做什么?”
连枝手里还拽着他的裤腰,瞧着是十分下流的动作,只是嘴里说的话却颤颤地,有些轻微的结巴:“我……你、你要撒尿。”
闵雪飞出身世家,鲜少会说这样直白的词,但在连枝的带惯之下脱口而出:“我不撒,你松手!”
连枝低声:“憋着不好,大夫不让憋。”
“……”
闵雪飞拽着裤腰,看到他手里拎着个瓷虎子,立刻道,“你,你把那东西放下,我自己会——”
还没说完,连枝稍一使劲,就将他松松垮垮的裤子拽了下去,本意是想说他身子不便,这种小事没必要挣挣扯扯,谁想这么一拽,两人面面相觑都尴尬起来,活像是连枝强迫他了似的。
连枝忙把虎子端上来,压下那小口,对准了叫他撒。
虽说是箭在弦上,可闵雪飞哪还能尿得出来,简直是跟当众处刑一般了,心里别扭得要死,恨不得扑在枕头上闷死过去。
连枝还浑然不觉,目光落在他那件东西上,直愣愣的,像是看傻了一般,好半天觉察出不妥,稍稍移开一点视线,又忍不住回去继续看,视线里裹着股羞涩和炽热。
他八岁就被人割去了东西,宫里能见到的也都是同类,早些年跟的是各宫娘娘,还不免沾染了一些女子习惯,后来到司宫台,上头的冯简更是往死里讲究。
除了偶尔匆匆一瞥的朝官,能见到的也只是轮班巡逻的侍卫,男人究竟该是什么样子的,他还从未见识过。
这回见了,更多的是感到新奇和惊叹,甚至还有些激动雀跃——原来真正的男人是这样的,“那儿”
和他们这些阉人有着天壤之别,不只是蛋子儿,原来那个也会生得很大,缀着,有点丑的样子。
连枝心里嫌弃它丑,又忍不住想看,不仅想看,还想试试手感,想知道和自己的究竟有什么区别。
人家都叫他们是阉人、小老公,是比女人还不如的东西,只是因为他缺了点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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