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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祗直接往浴室里去。
她完全被事后两个字弄乱了,脑子里不停翻滚着那些少儿不宜的片段,甚至她脸上意乱神迷的表情都一清二楚。
走到门口时,她背对着江听白把衬衫脱下来,一鼓作气地扔在了他的脑袋上,“你爱抽不抽。”
江听白把罩住他头的衣服扯下来,兀自笑了又笑,于祗这么着对他才真有点意思了。
有些娇憨,爱恼人又不讲理,还很霸道。
和于二小姐为人赞颂的温良贤德的样子相去甚远。
人站在特定的地点,总能回忆起一些更难堪的事情来,就好比现在的于祗。
她洗完澡站在衣帽间里挑衣服的时候,刚拿上一套浅灰色的职业装要换上,脑子像突然通上电的马达一样转起来。
莫名其妙就冒出这么一句断断续续的话——“听白哥,小时候你打我那么多下手板子,还给我。”
当时她的手就撑在落地镜上,江听白下死手掐着她那把细到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断的腰,重重叠叠地朝这一头撞来。
他衔着她的耳垂,“嗯?你想要我怎么还。”
她侧首咬在了江听白左手的手腕上。
又饱含满口的血腥气,回过头去吻他,带着大仇得报的快感。
江听白只记得,当时他脉搏的扑咚声清晰而响亮的从经络纹理中扩散开来,震得他耳膜疼。
于祗下楼吃早餐的时候,有些心虚地往江听白手背上瞄,果然从袖口处哨探进去,隐隐有一道鲜红的牙印在那儿。
眉姨端上豆浆来,“给先生也倒一杯?”
于祗摆了下手,“他不喝咸豆浆。”
那一年于祗还小,她去江家做客,太晚了陈雁西就留她下来住,等到第二天早上一起吃饭时,佣人给她端了杯甜豆浆,于祗问能不能换成咸的。
江听白当时就说了俩字,“矫情,哪有人喝豆浆喝咸口的?”
于祗当着江父江母的面不好发作,柔柔地说,“可我在上海的时候就是喝咸的呀。”
江听白却说,“这是北京不是上海,懂顺时随俗?”
于祗当时就在心里骂他,嘿孙子,你又懂什么叫主随客便?
陈雁西让人换了咸的来,“好了,织织既然喜欢就喝好了。”
可于祗表面上没说什么,不代表她就没有小动作。
那天上午她在江听白的点心上都撒了一层盐,连茶里头也加了盐,江听白跑完步回来,他坐在长沙发上拈起一块栗子糕就往嘴里送。
但立马就吐了出来,“这怎么会是咸的啊?”
江听白又捧起茶喝了一口,妈的,比刚才的糕点还要咸。
他今天要死了就是被齁儿死的。
于祗站起来给他道歉,“我刚才尝了栗子糕觉得不太甜,就撒了一层糖在上面。”
“你当真分得清盐和糖?”
江听白吊起眼睛看她。
于祗摊了摊手,一副“我虽然办了坏事,但我真的是无辜”
的表情,“这个要看运气。”
江听白扔下茶盅就上了楼,气得连午饭都没有下来吃。
从那时起他就知道,于祗这个惯会拿腔拿调的小姑娘,其实一肚子损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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