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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知岁听了很好奇,问:“还有谁啊?爸爸,妈妈?”
说着她摸摸下巴,若有所思:“行是行,关键是他们能同意吗?”
那肯定不能,不是人人都是俞敏华,对可能到来的议论这么无所谓的。
严松筠笑道:“我在容医大念书的时候,我们宿舍楼下的宿管是一边看宿舍一边照顾老父亲的,老爷子年纪不小了,退休前是个军医,十几岁就上战场了,在朝鲜战场当医师助理,基本经历过我们建国以后的每一件大事,不过那些大概是你的年代剧里也有的内容。”
关于时代变迁,他们那一代人可能感触更深,从战火纷飞到和平安宁,从吃不饱穿不暖,到现在要让孩子吃忆苦思甜饭,也不过短短几十年。
俞知岁点头回忆了一下看过的那本年代文原著,点点头:“有的,不过我觉得,不同的群体,对那个年代的记忆是不一样的,看法也会不一样。”
就像他们,想起读书时代,俞知岁会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歌词本、贴纸、言情小说、吊带衫、偶像剧,严松筠的呢,是竞赛、习题册、补习班、夏令营,他们生活环境不同,性格不同,经历也就不同。
而他们生活富足,又是在大城市,和偏远农村的孩子,记忆也是天差地别。
严松筠点头说是,“我那时候对军医很好奇,偶尔见到他在晒太阳,我就去跟他搭讪……”
俞知岁听到这个词,笑出声来,靠在他身上,“……搭讪哈哈哈,你好痴汉的样子。”
“还听不听?不听我走了。”
严松筠啧了声,作势要推她。
“听听听。”
她连忙转个身,抱住他,往下一躺,枕在他的大腿上,“你说吧,我认真听。”
严松筠低头看着她明媚的脸孔,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被她捉住手。
他说起记忆里老人说过的事,说那时候在战场上,条件很艰苦,医疗用品都用完了,就用棉布代替纱布,绷带洗干净继续用,最要命的是,消炎药也用完了。
“对于外伤患者来说,没有消炎药,伤口就很可能会化脓、溃烂,高热和全身感染会夺走他们的性命……”
战争的残酷是生长在和平年代的俞知岁无法想象的,但她能想象得到那种濒死的绝望,忍不住眼圈都微微泛红。
她捏着严松筠的手掌,小声说:“所以我觉得你们现在做的事,也很伟大。”
用药物去改变世界,让疾病变得不再那么可怕。
严松筠温和地望着她,眼角的笑意慢慢流淌出来,“是,但是这件事做起来很难,要谢谢你肯支持和帮忙。”
他这么认真地道谢,倒让俞知岁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她眨了眨眼,“哎呀,说这个……我们自己人嘛,当然互相支持的啦……”
她的声音变得很低,像是很不好意思,眼睛不停地眨,脸上浮现出两团淡淡的红,严松筠看了不由得失笑。
男人低沉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俞知岁愈发地有些囧,清了清嗓子,道:“老爷子现在身体还好吗?我派个编剧过去采访他?这些事总要有当事人和家属授权同意,才好写成剧本拍出来的。”
“老爷子今年九十了,端午的时候基金会的人还去探望过他,身体还算硬朗,但是已经出现了轻微的阿尔兹海默症状,想要听他讲故事,你要趁早。”
他说到这里,轻轻地叹口气,“这些老人,是越来越少了。”
他们已经走到风烛残年,很快就要连同那个时代和那个时代的历史,一起被黄土掩埋。
俞知岁一想也是,立刻鲤鱼打挺似的坐起来,“我去给王选平打电话!”
她急匆匆地去打电话了,严松筠拿起一旁那本讲母爱的科幻电影剧本,一页一页地阅读起来。
阳光还不错的下午,坐在书房里,不用思考地翻看着一个与自己工作无关的故事,手边放有刚送进来的热咖啡和曲奇饼干,累了可以喝下午茶,耳边还有她和同事叽叽喳喳聊想法的声音,这种悠闲和惬意哪是工作能比的。
俞知岁的想法让王选平很激动,“我们可以用大把时间打磨剧本和拍摄,争取做好点,主旋律片可以冲国庆档的。”
“我们还可以用同一个剧本拍电视剧,卖给电视台,剧本就让同一个编剧写,一事不烦二主嘛,还能保持风格前后一致,还能省点钱,啊不是,是省点时间。”
“对对对,俞总英明!”
严松筠在一旁嘴角都快抽不动了,估计编剧都没想到,资本家还能这么没良心。
俞知岁和王选平又讨论了一会儿公司哪个编剧合适,以及哪位导演在拍这种主旋律片上比较有质量保证,接着又说综艺的事。
恒富地产那幢烂尾楼在施工队加班加点的努力下,已经成功封顶,因为俞知岁的要求极其简单,只要安装好门窗水电、刷好大白墙就行,现在已经竣工,竺见微从美术学院找了两个油画系的学生,给了八千块的人工,他们带着一群同学来做兼职,将大厦外面四周的墙壁全都画上壁画。
壁画的内容也很简单,全是山海经里的各种神兽,正门门口还画了文武两个财神。
这是俞知岁指定要的,至于为什么,她说:“这些神兽都是祥瑞,可以保佑平安,消灾除厄,我们在这里拍节目做生意,没有什么比平安挣钱更重要的了。”
“啊对了,要记得请师傅来做一下法事啊。”
竺见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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