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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怀顾跟着裴辞冰一前一后走进了密林。
夜晚的树林除了阴森之外还多了一丝透彻心扉的凉，宋怀顾冲手掌心吹了口热气搓了搓，裴辞冰探路的身影轻轻一僵。
宋怀顾跟在他身后站住了脚步，悄声问：“怎么了？”
“你有什么法器没有？”
白日里，宋怀顾听见裴辞冰的那一句闪开，枪头一击捅穿了墙壁，转瞬就化为了丝丝灵流盘回了他的腕间，是以裴辞冰根本没发现他的动作。
宋怀顾不答反问：“有什么关系？”
“看看你有没有自保能力。”
裴辞冰双手交握后张开，烈烈火焰长弓就在他的掌心浮现成型，“怕是有的烦。
妈的，好端端的那怨气为什么会跑出去？”
宋怀顾也觉得奇怪，裴辞冰不是个粗心的人，尤其涉及到邪祟怨灵，务必会小心小心再小心，他的灵力又霸道强劲，不像是会让那怨气自己挣脱而出的模样，除非……
有人动了手脚。
这个念头在他心间微妙地一闪，尚未来得及说出口，裴辞冰猝然向后转身，一把将他扑倒在地。
宋怀顾还没反应过来，只见一阵呼啸而过的怨气自裴辞冰后脑掠过。
那一瞬间，裹挟在怨气中的幽怨哭声像是来自幽冥鬼界，在那些听不清在哭嚎什么的声音背后，怨气带着一股强大的煞气汹涌而去，刮起的强劲风力几乎要擦掉裴辞冰的一层头皮，所经之处的树木瑟瑟发抖。
裴辞冰惊魂未定地抬起头，那怨气并不是冲他而来，而是声势浩大地冲着山道奔涌而去。
那动静实在太大，深睡之中的扶影都被扰了清梦，坐起来的时候只见眼前一团黑咕隆咚的东西嗖地冲了过去。
扶影：“……那什么玩意儿？”
裴辞冰拽着宋怀顾起来，朗声道：“给我追！”
山道九曲十八弯，很容易就跟丢，裴辞冰祭出仙剑踩在脚下，一手紧紧抓着宋怀顾，目光盯死了前面狂奔的怨气。
那怨气好像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在何处，每当有岔道都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只是苦了跟在后面的天水台一行人，好几次都因为急转险些撞在石壁上。
裴辞冰让宋怀顾抓住自己的腰，长弓猎猎摆出架势，他眼睛极轻地一眯，下一刻，利箭脱手而出，在夜空中带出一串绚丽的火花，“铮——”
地一声钉入山崖之间。
那箭射不穿它！
“怨气有型无实，你的弓箭奈何不了它。”
宋怀顾攥着他腰封的手紧了紧，“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你先别轻举妄动。”
裴辞冰问：“你什么意思？”
“它仿佛有灵识，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
或许在目的地所在之处能够将它一举收服。”
宋怀顾沉吟道，“这些怨气到底什么来头，有没有些死因亦或是别的可以帮忙解惑？”
“都是些四处流窜的怨气，哪有什么来头。”
裴辞冰不安的时候，语气都会带上一些不耐烦，“到了目的地？万一它的目的是屠尽满门呢？真让它动上手，来得及阻止吗？”
“可以的。”
宋怀顾笃定道，“我相信你。”
裴辞冰：“……”
他就像那被捋顺了毛的大狗，瞬间没了剑拔弩张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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