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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阔的中原大地上被西伯利亚的寒流带来了第一场雪花,尽管雪花稀稀落落,还夹杂着雨水,漫长的飘雪还是映白了大地。
淮都,接近中原心脏的地方,不知在哪个朝代里的一位王爷在淮都的中心建了一座无比伦美的宫殿,这皇宫占地两千多亩,据说自内向外散布着五层的皇城。
外层为城,遍布垛口和巡城马道,内层为殿,左右分布对称,再向内走就是皇城,有陵、阁楼和花园。
沿着宫墙的周围,分布着百姓的家院,听老一辈的人说,解放战争时期,龟缩在皇宫墙内的白军,为了迟缓解放城市的步伐,他们拆除了周围百姓的房屋,构筑了几百米的空荡缓冲带,给解放军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如今的红色皇宫城墙上还留有很多的弹孔枪眼,解放后,一些古老建筑又复了原,尽管复原得有些扭曲变形,但是也是稍稍恢复了一些原先的模样和辉煌。
姜少华的老家就处在宫墙的东侧,这里的破坏面积很少,至今的四合院依旧坚强地挺立着,据说一些四合院的横木已经有了四百多年的历史。
尽管在解放战争时期没有损伤过,但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里那十年的国内特殊历史时刻,这里差点受了灭顶之灾。
如果不是姜锦和这些老知识分子的坚持,恐怕这些流传四百多年的历史建筑早就倒在了那次震荡洪流之中。
如今步入半百之年的姜锦和仍旧活跃在这些古老建筑的保护和修复工作之中,从他东门的四合院到工作的故都维护中心还不足一公里,于是每天步行着上下班成了他一种常态,走在路上他每天可以随意停下来和周围的老商铺租户打着招呼,或者讨价还价地买了一些生活用品或者蔬菜瓜果,然后提着向家里走去。
姜锦和出研究所的时候,天空已经暗了下来,今天他们研究和讨论的议题就是如何保护和开发周围这故都宫墙周围的四合院落,发挥四合院落的最后作用。
皇宫保护研究所所长罗阳亲自主持了这次会议,这位刚刚度过三十岁生日的年轻人参与了这几年故都皇宫的修复和扩建、广场的拆迁和扩建,现在又要在周围的四合院落的改造中做出一番贡献。
罗阳是上午在市里参加了关于这故都皇宫的规划及建设大会,当时参加会议讨论的由市委副书记、市长董建雄,市文旅局局长贺明台,淮都区区长朱和勇,天地一侗地产开发公司董事长陆海侗,当然还有这位最年轻的研究所所长罗阳,会议的记录工作则由淮都区秘书长谭颖。
在会议上,作为皇宫改造工程项目中最大投资方的天地一侗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董事长陆海侗做了规划报告,他说:“现在的皇宫前的广场已经到了最后收尾阶段,在春节到来前,肯定能够达到试运营状态,迁移出去的居民安置房也已达到入住效果,现在重要的是对周围遗留四合院落的拆迁,一些老居民对原院落还保留着留恋,这部分人的工作十分难以做通,希望政府配合我们企业共同努力,尽快拆迁,把古城一条商业街建设项目落地。”
市长董建雄反问道:“难道这些四合院落真的没有保存的必要了吗?我最近听群众反应有些四合院落追溯起来,可有四百年的历史了呀?”
罗阳站起来介绍说:“是的!
有些院落确实有四百年的历史,但是经过上世纪和本世纪初的三次破坏,可保护和开发的不足三分之一。”
董建雄问到:“说来听听!”
罗阳汇报说:“这三次都是人为破坏,具体为:第一次是上个世纪中期,解放淮都时,为了阻挡解放军进城,留守的白军几乎拆除了所有皇宫西侧的四合院落,尽管解放后得到及时恢复和修建,还是没有达到以前的成效;第二次破坏就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由于那场文化活动,自然殃及破坏了一些古建筑;第三次破坏就是本世纪初,由于人口的扩张,人为地进行了改建,大部分改建工作就是在原址上加建和增高。
所以经过这三次大规模的人为破坏,现在可以保留开发的不足原先建筑面积的三分之一,且完全处于保护工作的又趋于分散,整体保护起来困难程度可想而知,现在倒不如全部推倒重来,这样既能够保持统一性,又能增加收入,盘活当地经济。”
陆海侗补充着说:“结合到保护和开发相结合,保持着故都皇宫的风格,我们决定在拆迁后,运用原先的建筑材料,在古建筑的基础上进行扩建,建成古代商业一条街,并且吸引商业入住,以达到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相统一。”
董建雄喝了一口茶说:“对,大家的思路是正确的,前期的工作也已经收到了成效,下一步就要再接再厉,”
他回过头来对着淮都市文旅局局长贺明台和淮都区区长朱和勇说,“你们两位领导下一步的工作至关重要,一手托起历史建筑的保护,一手又要托着经济的发展,谁轻谁重一定要好好掌握平衡呀!”
“好的,我们明白了!”
两位领导也异口同声地回答。
“开发中一定要注意人民群众的情绪!
不能为了发展经济和社会效益,而忽略了人民群众对先祖的感情。”
出门的时候,董建雄握着几位参会人员的手,叮嘱道。
当罗阳在会议上把市委会议精神传达下去的时候,姜锦和竟然发呆了,该来的还是来了,自己辛辛苦苦守护了将近三十年的四合院落竟然要在自己的晚年摧毁在眼前,无数次的呐喊如今变成了无声,面前的这名毛头小子能懂得这些古建筑的什么意义?刚刚垂直降过来的时候还口口声声地保护古建筑的诚意,如今一步步地随着开发旅游资源,并逐步带来红利的同时,还是禁不住经济资本的侵蚀,把保护的初衷甩在了脑后。
姜锦和想拍案而起,对着这名毛头小子颐骂指责一番,问一下他刚刚赴任时的誓言,口口声声的与破坏古建筑份子誓不两立的誓言如今去了哪里?问一下他的心是否已经膨胀起来。
姜锦和却发现眼前的毛头小子之所以到了如今,是自己的一步步退让,皇宫宫墙西侧的四合院落因为前期的破坏严重,在他们的眼中没有了修缮和保护的价值,或者保护起来十分困难,自己投了赞成票,拆迁后在原址上修建了服务中心;前侧的广场因为要增加客流,自己又投了赞成票,拆迁完成后,建成了全国闻名硕大的广场,规模超过了北京的长安街;如今他们又要把矛头指向东侧和北侧仅存的二十七户古四合院落。
罗阳在会议结尾说,他已经在市委会议上打了保票,年前做通所有院主的工作,让大家最后一次在院子里过一个平和的春节,年后就要进行拆迁工作,启动商业化一条街的建设,并尽早地启用,和周围设施达到完好地配套。
罗阳把做院主拆迁任务分给在座的几位职员,自然包括姜锦和这位工作了将近三十年的老同志,每个人负责三至四户院主的思想工作,他坚信这些老同志在乡亲邻居间的威望,也坚信他们能够胜利完成任务,他在办公室坐等他们胜利的消息。
“娘的,什么玩意儿?还坐等胜利的消息!”
刚出了办公室,金健春回头朝着办公室方向吐了一口吐沫,他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XC中下放到淮都的北京某大学的教授,平反后他还有机会回到大学去,但是他已习惯了中原大地的生活,就依然带着妻子留了下来,后来又用补贴的钱和卖了北京的房宅,从本地一名赌徒手里买了一套四合院落,因为他练就的一手好毛笔字,上个世纪末运用自己的专业知识陪同几位中央巡查领导在故都皇宫中得到了好评,所以在故都保护系统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他可是你的远房侄子呀?说他是混蛋,会不会在骂你自己呀?”
姜锦和有意地嘲笑着他。
“我呸,有谁承认呀!”
说起这个远房侄子,金健春就一脸嫌弃,原来是罗阳在刚从北京调过来之时,为了拉拢一些关系,不知怎么拐的竟然认了同来京都的金健春做了叔叔,据说最考究的说法就是金健春和罗阳的父亲在一个学校共同任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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