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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什么也听不见,唇瓣碰到了小娘子的耳垂,泄愤似地一口含上去,淡薄星光半遮半掩,也不知道有没有落入人眼,回到马车上,又把小娘子搂进怀里放在腿上,两边直棂窗落下,关得死死的,挡住了春光夜色。
—
两人搬去了谢家新宅子后,温家的屋子还留着。
没人打扰,今夜想怎么来就怎么来,郎君打定了主意要报仇雪恨。
在马车上小娘子的衣衫便已松散,马车一停,郎君迫不及待地抱住小娘子,直接踢门进院。
“郎君,你先不要乱来,别碰……”
“横竖无人,怕什么。”
眼见形势要不可收拾了,立在院落中那道被忽视的模糊人影,不得不出声提醒,“咳——”
抱住的两人齐齐愣住,转头惊愕地看了过去,只见隐壁后立着一人,连夜色都掩饰不住温淮脸上的那抹尴尬,“二妹妹,妹夫。”
脑子“嗡——”
一声,温殊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慌忙从郎君身上跳下来,躲在了郎君身后,拖着哭腔道:“兄长,你就不能早点咳吗。”
第98章
他倒是想早点出声,可两人一进来便是那幅模样,没给他出声的机会。
搬去谢家后,院子里留了一个仆人,这会子不知道去了哪儿,门前只挂了一盏昏暗的灯,温淮也是刚到不久,照着温殊色在码头留下的地儿找上门来,叫了一阵门,没人应,捡了一根树枝探进门缝,把门栓给拔了,进屋后里头一团漆黑,正欲出声唤人,身后倒是有了动静。
新婚夫妇花样多他能理解,他这位妹夫不仅力气大,还长了一双夜视眼,人抱在手里走那么快,黑灯瞎火也不拍摔着,赶了这一路,温淮一身风尘仆仆,理了理身上的衫袍从隐壁后出来,藏住脸上的尴尬,摆出兄长的姿态板正脸说叨:“手头上再紧,屋里总得留个人,留一盏灯,你瞧瞧这样,像什么话。”
一语双关,也不知道是说灯,还是在说两人的行为。
温殊色没脸见人,背着郎君整理衣衫,谢劭沉了一口气,看着跟前与夜色相融的一张黑脸,他往这儿一站,鬼才瞧得见他,顿了顿,唤道:“兄长。”
在凤城时,温淮也没听过这位矜贵公子哥儿叫他兄长,突然一声颇为受用,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微微火光一亮,那张黑脸才从夜色中显露出来,倒是比之前白了一些,“妹夫近日可好。”
“都挺好。”
他今夜要不来,更好。
身后小娘子还在整理衣衫,又问道:“何时到的?”
“刚到不久。”
抬头扫了一圈宅子,“这宅子不小,不知道一个月要花多少银钱,照我说,就你们两个人住,不如租个小点的,余下的银钱,起码给院子添上几盏灯,请两个人,得亏今儿夜里来的是我,要是心怀不轨之人进来,这院子里的东西怕都没了,还有那门栓,我一挑就开了,一把锁也花不了多少银钱,自己去铁匠铺子找旁人不用的生铁,几文钱便能搞定……”
过了一个月多的穷日子,昔日的富家少爷也知道了柴米油盐贵,絮絮叨叨,一张口全是日子。
这番斤斤计较的模样,莫名熟悉。
对面的郎君瞧在眼里,今儿堵在胸口的那股郁气,彻底化开。
自己虽惨,但这世上似乎一直有个比自己更惨之人,跟前的这张黑脸突然也没那么碍眼了,招呼道:“兄长刚到,路途劳顿,先进屋再说。”
温殊色的衣衫终于整理好了,从郎君身后出来,这才打探了一眼温淮,“兄长一个人来的?”
“祖母和父亲担心你,要我先来瞧瞧。”
一行人就着温淮手里的火折子进了里院,仆人终于提着灯笼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到了跟前,连连致歉,“今儿奴才吃坏了肚子,还请娘子姑爷见谅……”
宅子里就一个奴才,好在之前屋子里的褥子还没来得及撤,温殊色把温淮安顿在了之前谢仆射和二夫人的屋子,再让奴才去烧水沏茶,“兄长吃过饭了没。”
温淮点头,打开自己的包袱,取出了几个油饼,“在南城我买了好几个,还没吃完,你们饿了没?我去热热,还挺香……”
今日刚吃了一顿宫宴,肚子里全是山珍海味,夜里明家二公子又以好酒好菜招待,怎可能会饿。
越瞧越可怜,如今恐怕就他一人还蒙在鼓里,温殊色摇头,“我不饿,父亲没告诉……”
“天色已经晚了,明日再热吧。”
温殊色转头看向身旁的郎君,郎君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样,明摆着就是要找个垫背的,于他感同身受。
自己理亏,也不出声了。
温淮见她话说了一半,问道:“父亲没告诉我什么?”
她耳根子软,不敢得罪郎君,只能牺牲兄长,问道:“兄长还打算回去吗?”
“怎不回去,案件积压了一堆,我耽搁不了几日便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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