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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吗？”
萧然然问。
“嗯，舒服。”
“我就知道很舒服，妈妈以前工作累的时候，我经常给她按的。”
陆嘉树默了片刻问：“你们以前住在城中村，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萧楚没跟他仔细说过以前的事，他都是从网上爆料和她的只言片语中得知的，却也只知道个大概，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子。
萧然然小大人般叹了口气：“叔叔，你都不知道，妈妈以前可穷了，经常被炒鱿鱼，没钱了我们就吃面包和泡面。
每次被炒鱿鱼，他就会喝酒喝得醉熏熏的，一睡一整天，我都不敢睡着，生怕她醒不过来。”
陆嘉树对萧楚的认知，除了十年前那个明朗少女，就是如今这个足以称得上朝气的女人。
甚至之前刚重逢时，她虽然肥胖但看着也算正常，所以他根本无法想象她曾经过着萧然然所说的这种生活。
不过也对，她在大学被人欺凌，患过抑郁症，遇到过渣男，成了单身妈妈。
这就是她过去十年的生活，他几乎不敢想象。
他回身将萧然然抱到自己身前：“然然，你想要爸爸吗？”
萧然然点点头又摇摇头：“妈妈说我没有爸爸，虽然我知道小朋友肯定都有爸爸，但妈妈这样说，肯定是因为我的爸爸是个坏人，抛弃了妈妈和我的坏人。”
陆嘉树犹豫了片刻：“那如果是别人当你的爸爸，你要吗？”
萧然然想了想：“那这个别人对我好吗？”
“当然对你好，你要什么就给你什么，你想去哪里就带你去哪里。”
萧然然又想了想：“那对妈妈好吗？”
“当然。”
“有多好啊？”
“非常非常好。”
萧然然拍了拍水，噘嘴道：“还是不要了，妈妈现在都是大明星了，一个可以顶十个爸爸，我就不用爸爸了。”
他顿了顿，笑嘻嘻道，“而且我有干爹还有叔叔呢。”
陆嘉树轻笑了笑：“嗯，你妈妈很棒。”
萧然然打蛇随棍上，赶紧替自己亲妈在老板面前说好话：“那叔叔，以后你要多多帮助妈妈，有个成语叫树大招风，妈妈现在这么多人喜欢，肯定也会有人不喜欢，你千万不要让坏人欺负她。”
陆嘉树点头：“嗯，我会保护她的。”
话是这么说，心中却不免自惭形秽，如果当年他不是那么轻易相信别人，她就不会有痛苦的十年。
萧然然笑嘻嘻抱住他：“叔叔你太好了，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叔叔。”
陆嘉树受用地摸了摸他湿漉漉的小脑袋，铸成的错误没办法更改，只能在未来一点一点弥补。
这一次，他绝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她。
两人泡了一会儿，他将萧然然抱出来，用毛巾裹住：“别泡太久，出去透口气，看妈妈泡得怎么样了？”
门口站着服务生，见到他出来，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
陆嘉树点点头，走到隔壁敲门：“萧楚，你还要泡多久？”
里面没有回应。
他皱眉又敲了敲，萧然然配合地叫道：“妈妈！”
可还是没有回应。
他直觉不好，赶紧拉开门，只见萧楚靠在池壁边，脸颊酡红，双目紧闭，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泡晕过去了。
陆嘉树赶紧将萧然然放下，疾步走进去拍了拍她：“萧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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