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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车祸,我母亲当场死亡,父亲后来一直说,其实他当时也立刻死了会更好。
但事实是,他瘫痪了,躺在病床上,公司原本就危机四伏的线断了,合伙人卷款跑了,所有的债务和纠纷落到了父亲头上。
他在病床上多躺了一年,那年他一直在被起诉丶威胁和恐吓。
最后他背着刑事责任走了。
他的仇人们找到了我。
我除了「死」,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
失去了家世和身份,我什么也做不到。
说是有预言能力,其实就是个能看到死亡的晦气货色。
我的确配不上任何好东西。
无论是理想,还是人。
现在我能签的,也只有这么一张包养合约了。
而祁昼只是平静地回答:「我不会后悔的。
」
他说完,就用印表机把合同打了出来,一式两份,递给我手中。
我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木然地又翻了一遍。
发现祁昼竟然真的在最后又加了一条违约条例。
写明如果他有任何出轨行为,会将名下几乎全部私产都转给我。
也如同他刚才说的,他并没有标注我违约的代价。
但我知道,祁昼这人从来不是没有原则的大善人,懦弱的怕事者,既然他刚才说了,惩罚不会是我能承受的,自然会说到做到。
欺骗和出轨是违约。
而我现在对他说的每个字,都是欺骗。
我不打算对他坦诚,也永远不可能再爱他。
但那又怎么样?相识十年,对于他祁昼,我从来仁至义尽,问心无愧。
我拿起桌边的笔,落在乙方那一栏,拉下细长的一撇。
我顿住,猛然回神,才发现自己竟然写了「周」字的开笔。
我明明已经做了十年的贺白,写了成百次名字。
但不知为何,在祁昼的名字边上,我险些签下了真名。
祁昼目光安静地凝聚在我的笔尖上。
这支笔可能放久了,出墨有点不畅。
我轻轻划了两下,才在那一撇的旁边补上短短的竖,写成了一个「白」字。
我只写了这个名,没有姓,没有身份证号码。
我当然知道这样的合同没有法律效应。
因为我本来也没有真的拿祁昼的钱,或者和他展开一段正式的关系——哪怕是包养关系。
——迄今为止,我仍相信,我只想杀了他。
我其实有些担心祁昼和我纠缠全名的问题,但幸好他没有。
我才刚刚松了口气,却听祁昼忽然说:「那支笔不好用,你为什么不用自己带的钢笔呢?」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笼罩着我。
然后俯身,食指和拇指从我衬衣袋子里捻起了我的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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