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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握着杯子，小声对他说：“谢谢你。”
既是谢谢礼物，也是其他。
周权不由问：“你一直很喜欢感谢我，你是习惯这么客气吗？”
封雅颂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他们相遇是机缘巧合，她只是一个不成熟的小姑娘，可他没有放弃她，还带给了她很多信心和鼓励。
这让她，只是想说感谢。
封雅颂很真诚地说：“跟我相处会浪费你很多时间，我知道的。
当一个同学来打扰我，或者执意要跟我聊天，我也会不耐烦的。
所以……谢谢你的耐心。”
周权看着她说完，低声叹了口气，开口说，
“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情，花费再多的时间，付出再多的努力，也是做不到的。”
封雅颂理解他指的什么，她轻声问：“你母亲……”
这段时间，封雅颂依然定期给那个护工打视频，可是很多时候护工都说时机不好，匆匆挂掉了。
从护工的只言片语里，封雅颂得知他母亲的身体状况逐渐变糟，常常躺在一堆医疗设备里，有时连说话的精力都没有了。
她问题未完，他就继续说着。
“我母亲曾经是个非常骄傲的人，对待我极其严格。
她当上中学校长的那一年离婚了，后又再婚，而恬恬，是我同母异父的妹妹。”
他把手掌搭在桌上，语调平静地回忆，
“有很多年，我跟家里并不联系。
有一次，恬恬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我的电话，跟我聊了几句。
我记住了那是她的电话，后面再打，我也就不接了。
恬恬没有上高中，她毕业那年，从楼上跳了下去，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从那以后，我母亲精神就出了状况，隔了一年，身体也出了严重的问题。”
封雅颂安安静静坐在他的面前。
“曾经我可以做些什么，可是我没有插手。
现在我不缺钱，也空出了时间，可是把她治好，我办不到了。”
周权的眉头轻蹙了一下，很快又平展了。
他抬起视线，对她说：“所以，你想要变得更好，想要有人监督，既然你找到了我。
我可以帮你。”
“这是我能做到的事情。”
店内环境昏暗，透过彩色玻璃照进来了一些光影，随着悠缓的曲乐，随着流淌的情绪，一起浮动着。
封雅颂看着他，轻声开口问：“我对你来说，是一个好的陪伴么？”
周权下颌压了一下，好像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半响，他缓缓点了下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他视线瞥向窗边，那里玻璃是不透明的，什么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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