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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太大，客厅里的客人都安静下来。
建军赶紧进来打圆场：“妈，晓芸也是好意。”
“好意？”
周素芬冷笑，“是好意就该早点来帮忙，而不是吃完饭才来装样子！”
晓芸再也忍不住，摔门而出。
建军追出去，周素芬却站在厨房里抹眼泪。
老张走进来，叹了口气：“你这是何苦呢？”
“我就是看不惯！”
周素芬哽咽道，“我在厨房忙得脚不沾地，她倒好，在外面说说笑笑，跟个客人似的！”
老张摇头：“你呀，就是把儿媳当成了竞争对手，而不是自家人。”
这句话点醒了周素芬。
她想起自己刚结婚时，婆婆也是这般刁难她。
那时她发誓将来一定要做个好婆婆，可不知不觉中，她竟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晓芸一夜未归，住在闺蜜家。
周素芬一夜未眠，想了很多。
她想起晓芸刚进门时，也是个热心肠的姑娘，总是抢着干活。
是她一次次地把儿媳妇推开，用挑剔的目光和尖刻的话语。
第二天，晓芸回来拿衣服，准备出差一周。
周素芬鼓起勇气走上前：“晓芸，昨天是妈不对。”
晓芸愣了一下，这是婆婆第一次正式道歉。
“我...”
周素芬不知从何说起，“我就是心理作怪。
你不在家时，我干活特别起劲；你在家，我就觉得凭什么要我一个人忙...”
晓芸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妈，我知道。
其实我在公司也一样，对女同事特别苛刻。”
她顿了顿，“可能女人之间，真的很难纯粹吧。”
婆媳俩第一次坦诚相待，都说出了心里话。
周素芬才知道，晓芸早就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一直努力想要讨好她，却总是弄巧成拙。
晓芸出差的那周，周素芬果然又恢复了任劳任怨的状态。
但这次，她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
她给老朋友打电话倾诉，对方一针见血：“你就是把对生活的怨气，都撒在儿媳妇身上了。”
周素芬恍然大悟。
她想起自己多年来为家庭的付出，想起丈夫和儿子视为理所当然的态度，想起年龄增长带来的焦虑...所有这些情绪，她都发泄在了最不敢反抗的晓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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