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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丹若添柴加水，终于烧满两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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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着热水回房间，准备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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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天的，每天包着巾当手术帽，谁都要崩溃。
她每天晚上都要回来洗，顺便擦身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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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就没法子了。
没有浴盆，室内也没有冲凉的地方，湿毛巾多次擦洗，勉强算是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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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忙活，就是一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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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丹若宁可少睡觉，也决计不卫生上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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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熬夜最多猝死，不洗洗澡，可是会长虱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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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人可以死，不可以长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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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用的是茉莉花香皂，是的，此时宫廷用的就是香皂，原材料是肥皂荚，加入香料制，去污力尚可，也不会太涩。
但想要保养，还得用专门做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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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丹若哪有功夫，将闷了一天的长洗干净，又用湿布擦两遍身，确保卫生情况关，这才换衣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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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更半夜，反正都要避人耳目，她不耐烦重新梳妆，一件单衫一条裙子，换旧鞋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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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是晚上九点多钟，按照古人的作息，已经到睡觉的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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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吹灭蜡烛，假作歇下，悄然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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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明亮，她照着谢玄英的指点，快来到菩提苑。
这里供着南海观音，来寺中上香的女眷常来此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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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走。”
谢玄英提着一盏羊角灯，朝她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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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丹若跟上他，绕树，拐后面的夹道，尽有一扇隐蔽的竹门。
推门，竹影婆娑，竟然是后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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