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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一口音调更加奇特的精灵语道：“我叫卫云鸢，是楚国宫女，奉元光帝之命，因番使之邀，浮海前来，访察海西、海北的人类、山鬼诸国。”
尼尔感觉卫云鸢的精灵语比人族通用的精灵语更加难懂，有些词已经分化的很生涩了，相当于普通话和四川话的差别。
而且她话里的一些辞汇也让尼尔感到在意，楚国应该是东大陆的一个国家。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统一王朝，海西、海北应该就是西大陆和北大陆，至于山鬼，应该就是精灵的意思。
包括卫云鸢的一口精灵语，尼尔可以肯定，在东大陆也存在有精灵……
但被称为山鬼。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尼尔皱眉，卫云鸢说她们一行人包括了楚使、护卫一共拥有五百人，为什么现在就只有她一个人深陷奴隶商的囚室之中？
“是那些自称南邦番使的人，把我们引诱到了陷阱之中，使臣还有剑师以上的护卫全部被杀害，我们剩余的百余名宫女、工匠还有前来游历的学子都被卖到了各地……”
即便身处囚室，她依然礼仪端正地并膝跪坐，玉唇轻启地说出了如此残酷的事实，俏丽如冰的脸上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悲伤情绪……
但尼尔敏感地从她眸底看到了一抹黯然，想必，他们这一路极为不容易吧。
万里迢迢，历经难以想像的风浪，浮舟跨海而来，不知需要克服多少困难，或许伴随了可歌可泣的牺牲……
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却发现原来是一场骗局，正使被杀，护卫被屠戮，余下的人被当做奇珍异宝般关在笼子里卖到各地。
他们虽然不是自己那个世界的中国人……
但终究有着相似的文化和面容，她的悲伤让尼尔感同身受，心底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
他不由自主地拉起卫云鸢鹤颈似的洁白手腕，拉起她的柔荑，道：“辛苦了……”
卫云鸢白皙俏脸上，原本平静的表情瞬间被打破，雪腻的鹅颈低垂，浑圆的肩膀微微簌抖了起来。
原来……
尼尔面对长相更像东方人的卫云鸢，下意识用出了中文。
结果在熟悉的乡音之下，美人终于绷不住，默默地垂起了泪来。
尼尔估计坚强的她，是变故发生以来，很有可能都没有哭过一次……
“楚人？”
半响，美人擦干泪痕，梨花带雨地看着尼尔。
但尼尔只能摇摇头，他并不是楚人，而是中国人。
美人期翼的目光瞬间淡了下去，落难万里之外，确实不可能遇到楚人。
而且眼前的少年很明显有一部分‘山鬼’的血统，而楚国境内已经很久没有山鬼的踪迹了。
“我虽然不是楚人……但我是中国人。”
不管经历几世，尼尔心中华夏的印记还是挥之不去，永远烙印在心间。
美人眼前一亮，自大楚一扫六国，统一中原以来，对外邦之人向来自称“中国”
，而外邦之人不管多么强大都是蛮夷……
但也有例外，在战国之前，曾经有过先后强盛一时的孤竹、建木两国，是由长耳朵的山鬼一族建立的。
所以这批人，依然被楚皇视为中原子民。
如果这些人中和她一样流落外域的……那么以山鬼的寿命，或许眼前的少年真的是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
尼尔却没再进行解释。
因为他发现自己手中卫云鸢的小手冰凉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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