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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肚兜丢到了地下,屏风里的影子不怕冷,已经一丝不挂了,阿秀心头怦地一跳,便急急尾随而去,正要就近观察,却又被大汉拖了回来,骂道:“畜生!”
阿秀怒道:“你才是畜生!”
那大汉骂道:“你比我更像畜生!”
一大一小打了起来,忽然鼻端传来芬芳,那小青已拉住了阿秀的手,道:“跟我来吧。”
三人出了厢房,小青牵着阿秀,当前领路,那大汉只在背后跟着,行不数步,面前已是一座院子,大门深锁,匾额上却刻了“天府琴院”
四字,那大汉道:“还是老地方?”
小青取出锁匙,轻轻地道:“那年柳昂天死了,玉姐逃过一劫,无家可归,杨大人便买下了这间院子,让她又个栖身之地。”
阿秀咦了一声:“杨大人?是我爹么?”
小青没应声,只斜了那大汉一眼,打开了朱门,跨栏而入。
院门一开,但见一墙之隔,眼前假山泉水,花木扶疏,竟是别有洞天。
阿秀喃喃地道:“这儿……这儿挺漂亮的……”
正在院里东张西望,却听铁脚大叔道:“难得,院里的布置一点也没有变。”
小青道:“东西没变,只是人变了。”
阿秀撇眼去看,只见小青姐姐倚在院门旁儿,似又无限伤感,那大汉道:“这倒是。
你好好一个琴娘,怎沦落得陪人睡觉了?”
小青叹了口气:“玉姐走口,院子里没人能唱。
我还能又着个落脚处,已是万幸了。”
那大汉道:“你也三十多了,怎还不嫁?”
小青凄然一笑:“嫁谁呢?”
行上前来,道了屋舍门口,取出锁匙,打开了房门。
房门一开,倒没什么霉味,像来小青常过来打扫。
阿秀东瞧西望,只见屋里铺着红毯,靠墙处一张床,锦绣被褥,一应俱全,另一匾则是衣柜衣橱,窗边另有一张琴。
听得小青姐姐道:“如玉姐走后,便吧以前的东西都留在这儿,你要什么,自己拿吧。”
阿秀兴奋无已,正想和铁脚大叔东拉西扯,却见这大叔走道窗边,抚着那张琴,低头沉思。
这铁脚大叔天不怕、地不怕,便在“征西打都督府”
遭人围攻,也步件他叹口气,现下眼眶却似红了。
阿秀低声道:“大叔,你怎么啦?”
铁脚大汉醒觉过来,道:“没……没事……”
铁脚大叔流泪了,刻他不愿说。
阿秀怔怔看着,忽然走过去,握住了他的大手。
眼前这个“铁脚大叔”
,据说便是秦仲海,阿秀理应要怕他,刻不知为何,阿秀就是不怕,比起霍天龙、张胖子、朝廷里的那些官差,阿秀毋宁更喜欢他一些。
屋里静默一片,眼见铁脚大叔海是不说话,阿秀便吧手放到了琴上,伸手乱拨,弄得筝筝大响,正要踹上一脚,果然铁脚大叔有知觉了,嘿地一声,骂道:“胡闹!
你在干什么?”
阿秀哼道:“握要弹琴啊!”
铁脚大汉骂道:“琴不是这样弹的,看清楚了。”
把弦一拨,霎时琴音悠扬,颇见悦耳。
阿秀讶道:“大叔,你真会弹琴啊?”
铁脚大汉俨然道:“那还要说?我是有功力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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