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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拿着头发在我脑袋上弄些什么，我只感觉到我的脑袋很重，有些昏沉无力，好像有人从我的身体里面抽取些什么东西。
原来这就是被抽走阳寿的感觉吗？
第一次经历，好像还挺奇怪的。
眼皮很重，很想睡觉。
我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叶九书：“感觉被下了药一样。”
叶九书的手微微一抖，我听到她的声音也在发抖：“千灵，你忍一忍。”
我笑着低下脑袋，我实在太累了，眼皮根本就不受我的控制，千斤重一般往下垂。
叶九书终于停止折腾，松开手对我说：“好了。”
“哦。”
我说，我的身体一下子腾空了不少，气息也微弱起来，我发现笑也需要微微用力，但我还是笑着说，“这种感觉太微妙了，感受自己的生命从身体里流逝，这可真是百年难遇一次的体验。”
叶九书听到我说出这番话，表情从诧异转为好笑又转为感动：“恐怕也只有你才能说出这些话了，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谢谢你。”
我刚要说话，门突然被推开，叶凡呼吸急促地站在门口，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跑到这里，很累的样子。
“你们……”
叶凡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和气愤，眼眶通红。
叶九书好像早就料到叶凡会来一样，表情很淡然，将我从地上拉起来坐到床榻上，然后给我倒了一杯茶。
叶凡拿起旧木箱旁的红色盒子看了半晌，又看向叶九书，用愤怒又悲凉的声音说：“你凭什么决定我做的去留？你凭什么背着我做这些事情？你凭什么就认为我一定会接受？你为什么每次都这样一意孤行？你为什么每次都不考虑我的感受？为什么？叶九书，你凭什么！”
“凭我是你姐姐。”
叶九书背对着叶凡，烛光映在她一半的侧脸上，在另一半脸上投下浅淡的阴影。
“呵！”
叶凡美丽的脸上滑下泪水，“姐姐？你配吗？”
我看到叶九书听到这句话，身影微微一震。
叶凡继续说：“你不配。
当你杀掉红郎的那一瞬间，你就不配当我的姐姐！”
“啪”
应声落下。
叶九书给了叶凡一巴掌。
“就因为一个男人，你就放弃我们的姐妹情？”
叶九书嘶吼着，“叶凡，你太让人失望了！”
叶凡捂着脸，连哭都忘了的样子：“别提我们的姐妹情，叶九书，我们的姐妹情早在红郎死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
“叶凡，”
我撑着床，觉得有些力不从心，所以声音很小，“不要这样说。”
或许在昨天之前，我对叶九书的看法也跟叶凡一样。
但是从叶九书让我把寿命分给叶凡，带叶凡走之后，我再次相信，叶九书是真的很爱叶凡，她想让叶凡过得幸福快乐，而不是成为流落世间的一只孤鬼。
叶凡这才把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眸中不知道是悲伤还是愤怒：“千灵，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不知道，也许我是被叶姐姐感动了吧，她总想让你重新活过来，再重新活一次。”
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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