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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深秋与初冬之间模糊，温度倒是清晰明了的低，颜妍裹紧了大衣，告别了要转机回成都的阿姨们，提着行李箱匆匆忙忙从首都机场出来，打车到了一早定好的酒店。
她才带团去了一次欧洲，三国十八日游，虽然这次出团的阿姨条件都不错，脾气也大多温柔，整个行程也安排得并不紧密，但时间和带队身份摆在那里，又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一趟下来颜妍倍感疲惫，扑到床上倒头就睡。
她在敲门声中醒来，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颜妍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迷迷瞪瞪看时间，晚上八点多了，她拿着手机的手又重重垂下。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颜妍的脑袋缓慢运转，好半会儿才想到敲门的人可能是程程，她把脸最后埋在枕头里三秒，头重脚轻地起床去开门。
门口的人果然是程程，手里还提着一个纸袋。
颜妍转身往屋里走，再次重重倒在床上缓神，程程跟在后面关了门，一边说：“我吃饭的时候给你也打包了一份，起来吃点？”
颜妍侧脸压在被子上，瞄一眼正从纸袋子里拿出打包盒的程程，蔫哒哒地问：“是什么？”
“酸辣米粉。”
程程一边说着，一边掀开了打包盒的盖子。
一阵酸辣香扑面而来，颜妍嗅了嗅，挣扎起来吃粉。
两个人坐在小圆桌的两边单人沙发上，程程拿着手机看她一根粉一根粉的挑着吃，又从纸袋里拿了瓶矿泉水出来递给她，道：“不想吃就歇会儿。”
颜妍接过水，拧开喝了两口，听话地放下了筷子。
她才刚睡醒，这会儿不太能吃得下东西。
“乐乐什么时候来？”
颜妍踱回床边拿了手机，又坐回来，踢了拖鞋，抱膝窝在单人沙发里。
“明天晚上。”
程程点点头，道：“没想到这小孩还挺固执。”
颜妍回着微信消息，人也清醒了，头也不抬地答：“我舅舅舅妈比她还焦虑，她不让爸妈跟着来考试情有可原。”
程程想了想，本来艺考压力就大，要是那几天天天看到父母难掩焦虑的脸，确实很难保持心态平和，容易受影响。
“你姐又带着孩子走不开，要是你在国外时间对不上，还真的让乐乐自己来呀？”
颜妍无所谓道：“都没空就自己来呗，我们家的孩子，还是挺独立的。”
她把落下的消息都回复完了，这么缓了一会儿舒服了，重新开始吃酸辣粉，里面还有鱼肉和竹笋，她挑挑拣拣把配料吃完，粉还剩不少，已经不早了，她索性撂下筷子不吃了。
程程抱着手机聊得起劲儿，脸上带着笑。
颜妍一边收拾垃圾，一边不怀好意地看着程程：“恋爱了？”
程程被吓了一跳，赶紧按灭手机屏幕，咳了一声，含含糊糊地说不清楚。
颜妍一看就知道有鬼，闹着要程程坦白从宽，程程犹犹豫豫，只说过几天再说。
等颜妍好不容易放过她，程程赶紧拉着颜妍对时间，想要去某家开在胡同里的咖啡店打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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