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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前年进省,原就是躲他叔哩。
不料本县老爷,一定要我这班戏回去。
唱了两个戏,他叔把他拴的去。
我想满园果子,全指望着他哩。”
因指跟的人:“就是这个唱净的,出了一个着儿,只说是拉戏的,赶在路上把他叔打了一顿,把人夺回来。
后来又唱戏时,全不防他叔领了亲戚,又拴了去。
到家拴在树上,尽死打了一顿,锁在一座屋子里。
他娘与他开了门,又跑到咱班里来。
浑身上下打的都是血口子,天又热,肚里又没饭,跑了一夜——他是个单薄人,你是知道的,如何顶得住?我叫贱内好好伏侍。
过了几天,一发死了。
弄起人命官司来,告到敝县。
自古道:强龙不压地头蛇。
咱每日弄戏,有个薄脸儿,三班六房谁不为咱?到底咱胸膛不曾沾堂台儿土。
只是花消盘费,把几顷薄土弄尽,那戏也散了。
如今这个老唱净的又叫成班,说:‘不见了羊,还在羊群里寻。
’我想府上还寄着我箱筒,领去还弄粗戏罢。”
那唱净的指手划脚,也说起怎的打九娃叔,怎的在县衙门打点扒出戏主性命。
说的高兴,渐渐坐在一个凳子上,信口开合起来。
绍闻也觉厌恶,便说道:“到后门小东院看戏箱去。”
并说起与戏子做衣服及粮饭的话,茅拔茹并未答言。
德喜儿取出钥匙,一同出前门,转入胡同口,来到小东院。
拆去砖头,开门一看,四个箱上锁都扭了。
这茅拔茹是久惯牢成的,见景生刁,开口便说道:“这箱不验罢!”
绍闻道:“这箱是我移在这里,寻了一家子皮匠看着。
谁知那没良心的半夜里偷跑了,把锁扭开,其实不曾拿什么。”
茅拔茹道:“咳!
我瞎了眼!
我当初看你是个朋友。”
扭回头来就走。
口中埋怨道:“果然人心隔肚皮,主户人家竟干了这事!”
此时王中听说茅家来验戏箱,急紧来到。
只见茅拔茹口中是朋友不是朋友,一路高一声低一声的出胡同口去了,绍闻呆呆的看着。
忙赶上说道:“到底少你的不少你的,为什么直走呢?”
茅拔茹道:“少我不少我的,既扭了锁,须得同个官人儿验。
扭锁的事,到底是个贼情,不比泛常。”
王中道:“难道俺家偷你不成?俺又不供戏,要他何用?”
茅拔茹道:“您家就不用,您家不会换钱使?您会偷我的戏衣,还有本事说俺欠你的借账,欠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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