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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的气息在军阵中弥漫开来,两股长矛兵队伍的叠加,不仅带来了纯粹的蛮力,更是带来了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杜鲁奇前列的士兵被硬生生挤得双臂被压得发麻,呼吸困难,胸口好似被石块碾压,哪怕想张嘴呼吸,迎接的也只是同袍呼出的热气与血腥味,眼前的缝隙越来越窄,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敌军的面孔与咬牙切齿的怒吼。
后方的杜鲁奇士兵拼命顶着前列,却根本无法缓解这种令人绝望的压力,高举盾牌的手臂在阿苏尔的接连踩踏下失去了知觉。
有人被挤得脊背发出骨骼的轻响,有人因窒息而眼球充血,拼命在缝隙里张口喘息。
前列的盾牌开始变形,发出“咔咔”
的脆响声,那是木材纤维在撕裂,盾牌背后的士兵眼神中闪过恐惧,却依旧死死咬紧牙关,用最后的力量把敌人拒之门外。
此时,通道处的战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勒住了喉咙,所有人的动作都变得迟缓、沉重。
呐喊声、撞击声、呻吟声、鲜血溅落声交织在一起,不再分得清敌我。
只有那股沉甸甸的压力不断加深,不断撕咬着每个士兵的筋骨与意志。
在这令人窒息的角力中,杜鲁奇军阵像是一道摇摇欲坠的堤坝,而阿苏尔的长矛兵则是洪流般不断叠加的冲击。
在这样的情况下,位于长矛兵后面的弓箭手百人队终于赶到了,他们跨过战场上密密麻麻的尸骸与残破的甲胄,眼前所见的第一幕,便是之前同袍们倒在地上,盾牌凌乱地散落在血水与泥泞里。
可这些场景并没有令他们心生退意,反而成了无言的催化剂——他们没有片刻迟疑,脚步一踏,直接借着那些倒下的同袍的盾牌往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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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身影像是潮水一般压了上来,爬上盾牌之后,他们几乎是下意识地压低身体,展开了一股近乎疯狂的冲锋。
在冲锋的过程中,一些弓箭手猛地将手探向腰间,从皮套与挂带中取出那早已准备好的矛头,带着一股狠劲,将矛头套进弓弦的槽口。
长弓被转化成了临时的长矛,就像排队枪毙时代的士兵们给火枪加筒装刺刀,充满了某种凶狠的实用性。
然而,这改变不了什么。
军阵中的杜鲁奇们,早已经在第一波血战中完全掌握了阿苏尔进攻的节奏与方式,他们的动作并不慌乱,反而带着一种阴冷的从容。
还没等阿苏尔弓箭手们将矛头刺入盾牌的缝隙,那些故意制造出来的紧贴处被拉开了,就像一张冷漠而残酷的陷阱。
这些阿苏尔往往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力,便在阵型的缝隙里失去了平衡,跌倒在黑甲密布的敌阵中,成为任人宰割的猎物。
侥幸刺进来的,也没什么杀伤力。
原因很简单。
第一,杜鲁奇根本不给阿苏尔腾挪发力的空间,矛头的力量就像是被虚空吞没一般,软绵绵地、无力地滑过甲片;趴着刺,更是连伸展的余地都没有,长弓的长度赶上一个正常精灵的身高了。
还没等阿苏尔调整出合适的角度,杜鲁奇的反击就来了,冰冷的武器先一步送到他们的颈项与面门,或是握住他们的手臂,将他们拽下来。
第二个原因,就在于阿苏尔军制的弊端。
征召兵最初几乎全都会被编入弓箭手的序列,只有在服役多年,经过逐层淘汰与训练之后,他们才会被过渡到长矛兵的行列。
在这一阶段,他们的日常训练、乃至真正的战斗经验,几乎全部集中在弓弦、羽箭与远程杀伐之上。
真正握矛、正面对刺的机会少之又少,他们对矛尖的运用缺乏熟练度,更谈不上精准。
于是,当他们试图用临时改装的长矛弓去刺击杜鲁奇头盔与面甲之间那极为细小的缝隙时,往往只能划过冰冷的铁面,徒留火星四溅。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杜鲁奇倒下了。
因为阿苏尔弓箭手真正擅长的,是长弓。
一些弓箭手并没有贸然展开笨拙的刺击,而是做出了本能的选择,他们放弃了矛,重新拉开了弓弦。
身体晃动,动作艰涩、呼吸紊乱,但他们仍旧举起长弓,强行开弦。
有人刚将箭搭上,便被盾墙的反击推翻在地,成为待宰羔羊。
可还是有那么寥寥几名阿苏尔,凭借着近乎疯狂的意志,将弓硬生生地拉满。
在这样的距离下,几乎是贴脸直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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