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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都没有亲戚了,都只是靠自己的两只手。
我做过工。
在蓬塔利埃,您,冉阿让先生,将要去的那地方,有一种历史悠久而极有意思的实业,这就是我的妹他们叫做果品厂的那些乳酪厂。
’“于是我哥边劝那人吃,边把蓬塔利埃果品厂的情况很详细地讲给他听。
厂分两种,‘大仓’是富人的,里面有四十或五十头母牛,每个夏季可以产七千到八千个酪饼;还有合作果品厂,是穷人的,半山里的乡下人把他们的牛合起来大伙公养,产品也由大伙分享。
他们雇用一个制酪工人,管他叫格鲁阑;格鲁阑把各会友的牛乳收下来,每天三次,同时把数量记在双合板上。
四月末,乳酪厂的工作开始;六月中,那些制酪工人就把他们的牛牵进山里去了。
“那人一面吃,一面精神也振作起来了。
我哥拿那种好的母福酒让他喝,他却不愿喝,因为他说那种酒贵。
我哥带着您所了解的那种怡然自得的愉快神情,把那些琐事讲给他听,谈时还不时显露出殷勤的态度。
他再三重复说那些格鲁阑的情况良好,好象他既迫切希望那人能懂得那是个安身的好地方,而又感到不便直截了当开导他似的。
有件事给了我强烈的印象。
那人的来历我已向您说过了,可是,我的哥,在晚餐期间直到就寝之前,除了在他刚进门时说了几句关于耶稣的话以外,再也没有说过一个字,能让那人意识到自己是什么人,也没有一个字能让那人看出我的哥是什么人。
在那种场合,似乎很值得告诫他几句,并且可以把主教压在罪犯的头上,暂时给他留下一个印象。
如果是别人碰上了这样一个可怜人,他也许会认为,在给以物质食粮的同时,还应当给以精神食粮,不妨在谴责当中附带教训开导一番,或是说些怜惜的话勉励他以后好好做人。
我哥却连他的籍贯和经历都没有问。
因为在他的过去里,有他的过失,我哥仿佛要避免所有会使他忆起那些事的话。
他谈到蓬塔利埃的山民,只说他们接近青天,工作舒适。
他还说他们快乐,因为他们没有罪过,正说到这儿,他突然停了下来,唯恐他无心说出的那两个字含有要触犯那人的意思。
我仔细琢磨以后,自信领会了我哥的心思。
他心里想,那个叫作冉阿让的人,心中苦恼太多了,最好是装出完全没有事的样子,使他感到轻松自在,使他认为他是和别人一样的一个人。
那样,即使只是片刻,也是好的。
那岂不是对慈善的最深切的了解吗?我慈祥的夫人,他那样撇开告诫、教训、暗示,岂不正是体贴入微,确实高明无比吗?人有痛处,最好的爱护,难道不是绝不去碰它吗?我想这或者就是我哥心里的想法了。
不管如何,我可以说,即使他有过那些心思,就是对我也未曾流露过,自始至终,他完全是平时那个人,那晚他和冉阿让进餐,正和他陪着瑞德翁?勒普莱服先生或是总司铎管辖区的司铎进晚餐一样。
“晚餐快完,大家正吃着无花果时,有个人来敲门。
那是瑞波妈妈,手里抱着她的小孩。
我哥吻了那孩子的额头,向我借去身上的十五个苏,给了瑞波妈妈。
那人到了这时候,已经不大留心,注意力也已不怎么集中了。
他不再说话,显得很疲倦。
可怜的老瑞波走了之后,我哥念了谢食文,随后又转过身去,向那人说:‘您可能很需要上床休息了。
’马格洛大娘赶紧收拾桌子。
我知道我们应当走开,让那旅客去休息,两个人便一同上了楼。
过了一阵,我又叫马格洛大娘把我房里的那张黑森林麂子皮送到那人的床上。
夜里冰冷,那东西可以御寒。
可惜那张皮已经旧了,毛已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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