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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中,雪终于停了半宿。
窗棱上那红色的福字看的桑洛眼热,这字是疏儿亲手剪的,欢欢喜喜地贴上还不足一日,可桑洛却总觉得这字在跳动的烛火中,红的太过亮眼。
晨间往渊劼处磕过头,本想走,渊劼却留了桑洛在殿中多待了片刻,当着伏亦的面儿,同桑洛说起婚配之事。
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既然沈羽已然远离皇城,自己又到了婚配的年龄,她便早在心中有了准备,可渊劼提起此事之时,她依旧觉得心中闷疼。
可她不是已然知道了沈羽的真实身份么?自己钟情了一个假扮男子的姑娘家,这听起来是何其荒诞之事?还有什么好心痛难过的?
是因着多日来的期盼化作烟尘散去,还是因着被沈时语骗了而心有不甘?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听得父王说起孟独此人之时,心中没来由的反感,连胃里都阵阵翻腾几欲作呕。
于是她趴伏在地,久久不起身。
渊劼挑了挑眉毛:洛儿,不愿?
伏亦叹声说道:洛儿,可是心里还记挂着沈羽?说着又摇头:他那般欺骗你的感情,他已领兵驻守朔城,回不回得来都还不知,你何苦还要
父王,桑洛直起身子认真地瞧着渊劼:洛儿并非不懂事,也非还惦念沈公,只是她眉目低垂轻声叹息:只是如今国危乱世,百姓疾苦,过不几日父王又要与王兄往定国台封册,洛儿既为王女,不可只专一己之私而不忧心国事,况战事沉重,父王日日劳碌,洛儿也想为父王多做些事儿,待得国家安定之时,再说嫁娶。
说着,她复又重重磕下头去:洛儿自请,往姚余镇,在祖庙吃斋三月,为舒余祈福,为父王分忧,望父王恩准。
伏亦皱了眉,怅然的看向渊劼,渊劼却在此话之后紧锁了眉头,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桑洛,许久,轻声问道:洛儿,可真是如此想的?
桑洛跪在原地即刻回道:回父王,洛儿之心,可昭日月。
渊劼淡声笑笑,微微点了点头:洛儿刚满十八岁,婚配之事,倒也真不急在一时,孟独此人年岁也长你太多,洛儿不合心意,父王心中明了。
也罢,等过些日子,或还有少年英才能入了我洛儿的眼,也未可知说着,眉目一弯,抬了抬手;起来吧,既然如此,父王,也不好拂了洛儿心意,可姚余镇不若皇城中温暖安逸,洛儿身子还弱,不好远走,就在城中神庙祈福便是了。
桑洛却道:祭天祈福在内心至诚,洛儿不怕路远苦寒,但能为父王与王兄分哪怕丁点儿的忧愁,也愿意。
还请父王准许,让洛儿往祖庙祭天祈福。
洛儿,伏亦上前将桑洛扶起,微微蹙着眉担忧的说道:你身子刚刚大好,咳喘症也好了许多,这一路前往,若再受了风可怎么得了,听父王的话,就留在皇城中
桑洛抬眼看着伏亦,目光之中满是坚定,伸手用力的握了握伏亦的手:王兄,洛儿此去,是替父王与你,与我舒余祈福,若我轩野氏先祖知道洛儿真心,定也会护佑洛儿,王兄就安心跟着父王往定国台去,旁的事儿,不要忧心。
伏亦愣了愣,又听着桑洛这话似是话中又有言外之意,只是迷茫的眨了眨眼,转而看向渊劼:父王
渊劼却笑:洛儿有此心意,也是我舒余之福。
既如此,那便去吧,多带上些仆从与婢女,我让金甲皇城卫副将魏阙带八千甲兵护你同往。
桑洛躬身谢过渊劼,只说自己觉得乏累,便出门而去。
伏亦看着桑洛背影长声一叹,轻声只道:看来洛儿,还是心系沈羽,真是孽缘。
渊劼双手轻轻拍了拍膝盖,旋即拿了酒杯喝着酒:你既已是太子,操心的事儿,便不能再是儿女私情,记挂的事儿,也不能只是你的妹妹。
伏亦转身急忙拱手;是,儿记下了。
似是那日你说什么要沈羽退婚陆离之事,说的就过了。
你日后,便是舒余一国的王,你的言行举止,皆要被史官记入舒余野卷之中,婚配之事,父母做主,便是沈族先公已逝,却哪里又有胡乱就退婚之理?渊劼凝目看向伏亦:我说的话,你可明白了?
伏亦被渊劼说的面上发烧心中羞愧,当下跪在地上磕了头:是,儿明白,儿年少气盛,说了不该说的话,日后,定不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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