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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笠仁转动电动轮椅时，金属轴承发出细碎的摩擦声。
当轮椅声彻底消失，贺永柠突然蹲下身，她染着丹蔻的指甲陷进儿子单薄的肩胛，剧烈呼吸中轻轻颤动。
“看着妈妈，他们是不是…...”
话尾突兀地折断在喉间，目光扫过孩子手背上的烫伤。
贺永柠猛地捏住了儿子的手，指尖触到那片凹凸不平的烫伤疤痕。
她的呼吸骤然一紧，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谁干的？”
季轩鸣的手微微颤抖，试图抽回，却被母亲攥得更紧。
他低下头目光躲闪，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自己不小心烫到的。”
“你自己怎么会烫着？”
贺永柠的声音陡然拔高，像是要刺破这层薄薄的谎言。
她的目光死死锁住儿子的脸，试图从那躲闪的眼神中挖出真相。
季轩鸣的喉咙动了动，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角。
“那天……我想给外公煮点茶，水壶太重了……”
话未说完，贺永柠的眼泪已经砸在了小手背上，她猛地抱住了小小的身子。
季轩鸣低低地说道：“爸爸不在了，你也不要我了，我只有外公了。”
贺永柠的泪水如决堤般般涌出。
“我的孩子，是妈妈不好！”
庭院里的树在风中摇晃，投下斑驳的阴影，将母子俩笼罩在一片阴翳中。
她稍稍松开怀抱，双手改抓住儿子的双肩，目光灼灼。
“我们母子现在寄人篱下，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外公了。”
季轩鸣垂下眼帘，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他太熟悉母亲这样的语气了。
从记事起，她就一遍遍告诉他，要懂事、要讨外公欢心。
“妈妈，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他轻声说道。
贺永柠的手抚上儿子的脸颊，指尖冰凉：“我们轩鸣最聪明了。”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颤抖。
“你只要知道，妈妈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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