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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开始不规则地晃动，马岱只觉天旋地转，脚下一个趔趄，不得不扶住桅杆才能站稳。
他望向庞德所在的指挥舰，却见孙权正踩着倾斜的甲板步步紧逼，虎头湛金枪的枪缨在剧烈晃动中扫过庞德的面门。
这位西凉猛将已然负伤，只能用断刀勉强招架，每退一步，甲板上就多一道血脚印。
"
伯瞻小心！
"
庞德的吼声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慌。
马岱这才惊觉，孙权不知何时已离开指挥舰，正踩着两船之间的铁链向他的战船逼近。
少年将军的玄铁鳞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每一步都精准地落在晃动的甲板重心点上，仿佛与战船的颠簸节奏浑然一体。
当马岱的蛇矛第三次劈空时，他终于尝到了水战的苦头。
以往在西凉铁骑中，他纵马如飞，枪尖所指之处无人能敌，可此刻在这晃动的甲板上，他的招式威力至少打了七折。
更要命的是，灵丘军的战船不断撞击，导致他的战船左倾角度越来越大，船舷已没入江水，冰冷的江水漫上甲板，在他靴底积成水洼。
孙权的破虏刀突然出鞘，刀鞘上的夔龙纹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冷光。
马岱本能地举蛇矛格挡，却发现对方的刀势诡异地变向，刀刃顺着蛇矛杆滑向他的手腕。
他急忙松手，蛇矛
"
扑通"
落入水中，与此同时，船身再次剧烈晃动，他踉跄着撞向桅杆，后脑勺重重磕在木质桅杆上，眼前顿时金星直冒。
"
西凉鼠辈，可还有力气再战？"
孙权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马岱甩了甩头，试图清醒过来，却感觉天旋地转，连站都站不稳。
他伸手去摸腰间的截江刀，却发现不知何时已被孙权踢落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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