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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双眸对视，冰冷机制的银瞳在看见夏鳞的那一刹那，如千年不化的冰湖解冻，眼尾晕红，瞳仁上下转动，泛着朦胧的水雾。
淡色薄唇轻启，清冷又带着些委屈的声音直接传到夏鳞的脑中。
【阿鳞，你来了。
】
【我等了你好久，可是……我的时间已经不够了。
】
夏鳞走近，隔着玻璃用食指描绘着他冰雪般的眉眼，“你是谁？”
这是一张一旦见过，就不会忘记的惊世容颜，夏鳞确认自己从没见过此人。
【我曾经是云珩，但现在不是了，你可以把我当做他的一部分。
】
夏鳞皱着眉，目光有些心疼的落在云珩颈上。
绕到侧面，发现有一根细长的管子连接在后颈上，源源不断的吸取着云珩的精神力，注入到后方的医用仪器里。
冰蓝色的光芒经由一层仪器过滤，与一种黑色的未知液体融合，不知被输送到何处。
管子每一次吸取，云珩的唇色便更淡几分。
夏鳞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将人的精神力具象化取出的仪器。
精神力是一个人脑域最核心的能量，如果被从外界强硬取出，将承受巨大的痛苦，难以想象云珩居然忍受了这么多年。
原来之前在交易所感受到的熟悉气息不是错觉，这些拥有成倍功效的药品都是被云珩的精神力浇灌而成。
“我要怎么帮你？”
夏鳞阖下眼眸，声音冰冷，垂下的手指不自觉的握成拳，指痕深深的陷入掌心，带出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云珩立刻敏感的察觉到那不同的气味，有些焦急的声音响起。
【不要为了我伤害自己，严格来说我并不是人类，我只是云珩留下的一抹意识，经历了亿万时光生出的灵智，如果这是能再见到你的代价，那我心甘情愿。
】
他的神情微微有些恍惚，垂下眼帘，遮掩住自己眼底的失落，开口声音带着沙哑。
【如果还有时间真想再跟你说说话，我被困在这里太久了，能维持到今日已是难得。
】
一个冰蓝色光点从祂眉心飞出，跃出水面，变成一颗透明的玻璃珠落入夏鳞的掌心。
【这颗珠子可以解答你所有的疑惑，本来也是你给我的东西，现在还给你。
】
说完，勾了勾嘴角，从祂发丝的最末梢开始，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养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融。
“你……要死了吗？”
夏鳞有些舍不得。
在他说话的时候夏鳞就知道他是那晚在海底救她的声音，手中这颗珠子也散发着熟悉的气息，就好像千百年前她曾无数次拿在手中把玩一样。
如今他就要消散了，可她却什么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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