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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个声音在呼唤着程衡。
远山太远,黄山的峭壁与青松显然不是原身这幅身子登的上去的。
这个时候还没有缆车,程衡自问又雇不起轿夫——也总觉得他们太过于辛苦。
近水就汇在堂中,随着时光的流逝,四散的人们甚少能够轻易的聚回来,原本意义非凡的祠堂也像是这个“老古板”
的私塾一样,一步步的落下自己的帷幕。
走出了院子,程衡却不知道自己能够去哪里。
终于,程衡还是想起了戏。
离着徽班进京已经过去了许久,自己看不到那一份文化的迁徙,总能够去看一看祠堂、庙宇里的那些戏班子。
徽剧、昆曲、越剧,在这座山下,在这一环水中,一直没有停歇下的传承着。
有了目标,程衡凭着自己的记忆去寻。
但愿在这不逢年、不过节的日子里面能够听到一些字句,让自己找到他们聚集的地方。
建国后的徽剧并没有黄梅戏传播的那么广,人们总听说京剧是“徽汉合流”
而来,却甚少有人主动去寻找徽剧的影子。
就连程衡自己了解到的徽剧知识,尚且是靠戏校多剧种那一年定向招收了徽剧的专业,程衡和一群安徽的孩子们老乡见老乡,聊了个彻夜……
“有心栽花花不,无心插柳柳成荫。”
有时候专程去寻找最容易无功而返,至少程衡这一次就是如此。
找了,却寻不到半点影子。
顶着“老古板”
教书先生的身份,程衡总不好去问村里的老人家,又不肯把自己丢弃在无边的等候里,干脆一日找不到就再找一日。
所幸应盛的步子够快,没多久就到了上海。
到了上海,也算是安顿下来,没忘记给程衡寄回来一封信——说说自己的见闻。
“先生,学生如今到了上海,先生真应该来上海看一看。”
“可或许就像是先生说的,有些人一辈子就只能读书。
学生或许也只能读书,做不了什么别的罢!
来的路上,学生到了杭州,在杭州看到了胡庆余堂。”
“母亲曾经和学生说,胡庆余堂的店主人胡雪岩是个有诚信的商人,要我们学他“戒欺”
,可现今这胡庆余堂都盘给他人。
倒不知做了‘戒欺’,为何又为人所欺?”
信里写的都是应盛的迷茫,程衡端着信了许久的呆,许是因为原身的身子骨实在是撑不了多久了,又或许只是程衡自己不知道能回些什么——在阮弼的身上,他又何曾解开过这样的迷茫?
但行好事?无愧于心?程衡觉得还是后者更对一些。
于是蘸饱了墨,将笔膏出笔尖,落在纸上,短短的写了一行字:人生未了戏,无愧己心思。
做戏曲编导的,程衡笔下写过不少小戏,对于写出一句看上去意蕴深厚的话,已经不会有半点雀跃。
可这次不一样,程衡觉得心里猛得跳了几下。
曾经是写了一个人的人生,如今是看着一个人去完成自己的人生,终归是不一样的。
撂下笔,就像是小时候最开始跟着老师学习怎么叠好戏服一样,小心翼翼的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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